萧思源敲了半天脑袋,才说:“验尸官说石中堂的右手一直死死攥着,他以为是攥着什么重要的证物,费了好大劲才掰开。结果你猜是什么?竟是裹着一小块蓝色布条的树枝。我看过那块布,虽然高级但有钱就能买到。这算不算奇怪?你能猜出那布条是哪儿来的么?”
莫待只沉默了一瞬便道:“如果没记错,石中堂的衣服是蓝色的。”
“没劲,一下就猜中了。我仔细比对过,布条和他衣服破损处的痕迹严丝合缝,应该是他临死前撕下来的。”
蓝布相裹,树枝为木,蓝木……木蓝……木兰策?难道说杀他的人是为了木兰策?算时间差不多该找到他这里了。“也许他有所指,可惜我没想出来指的是什么。”
萧思源索然:“你莫大公子都想不出来,我们也就别白费心思了。”他将指环扔给莫待,还为之前的事忿忿不平,“一帮臭不要脸的玩意!就知道舔上官家屁股!”
莫待差点动手:“你几岁了?说话还这么没轻没重!这些话你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出去了就管好你的嘴。别给宁王府招是惹非。”
“知道了!你怎么比我瑶姨和野烟姐姐还啰嗦?一点都不像江湖人!”萧思源没见过霜月和秋水,想看谢轻云的剑又不好意思直说,只好旁敲侧击。“我父王的剑也是宝剑,那也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薄如纸。如果目前只有你的霜月有这个特征,那你不就成嫌疑犯了?搞不好,你会成第二个十三公子,被武林人士群起而攻之。”他一边说一边对曲玲珑挤眉溜眼,示意他开口。曲玲珑才不会出这个头,直接无视了他。
第二个十三公子?莫待一惊,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与此同时,一点细微得像丝绸相互摩擦时发出的声音由远及近,转瞬就到了跟前。“轻云!”千钧一发间,莫待摘下桃花结扔向萧思源和曲玲珑,自己纵身一跃朝谢轻云扑过去,将他护在身前。
桃花结泛出一片璀璨夺目的光,将萧思源和曲玲珑笼罩其中。嗤嗤一阵轻响后,地上多了些细不可见的白印。
“阿呆!”谢轻云毫发无损,只是衣服已被莫待的血染红,“阿呆!”
莫待忍着痛一掌将他推进桃花结的光华中,张嘴吐了两口血:“出手就是梨花榆火,阁下真看得起我!”
一群黑衣人落在墙头,个个利刃在手,杀气外泄,一看就来者不善。领头的男子戴着黑铁面具,声音有种刀砍斧削的尖厉,神经不好的人听久了会落荒而逃。“打眼就认出了梨花榆火,不愧是与孟星魂过招的人!我们不找你,找谢轻云。他杀了石掌门,我们要为石掌门讨公道!只要你把他交出来,我保证没人为难你。”
“既为公道而来,就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阁下鬼鬼祟祟,偷袭伤人,绝非正人君子所为。既非君子,难说不会包藏祸心。可别是打着为石掌门讨公道的旗号,想把公道踩在脚下。”莫待忍住剧痛,靠树坐着,“在阁下杀死我之前,我想问几个问题。”
“死人的问题本尊一般不作答。不过本尊今天心情好,你说。”
“如果这世上只有你的剑能造成特殊的伤痕,你还会用这把剑去杀一个名满天下的掌门么?如果你是石掌门,你与杀人凶手不但没交情而且很不对眼,他大半夜的突然出现,你会任由他走到你面前而毫无防备么?如果你被仇人夺了性命,你死前还会面带笑容,没有丝毫愤怒和不甘心么?江湖人都清楚石掌门与谢三公子的关系,稍微动点脑子就知道谢三公子不是凶手,而是有人刻意模仿,故意为之。阁下能有梨花榆火傍身,应该不是蠢货,怎么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
黑衣人哼道:“天下人都知道你与谢轻云交好,你自然帮着他说话。”
“我与他交好不假,我的话也不掺假。阁下突施杀手,目的有二。一,杀人灭口,栽赃嫁祸。只要谢三公子死了,你说什么都对。二,以此为由,挑起武林与魔界的争斗,让你或幕后主使坐收渔人之利。”莫待咧嘴笑了,“当年在落凤山,你们就是用这阴招逼死了十三公子。如今又想故技重施,有那么便宜的事?”
桃花结内的人想尽办法也出不来,只好焦灼等待。谢轻云耳边一直回响着那声惊呼,那是莫待第一次唤他的名字。他看着蜷缩在树下的瘦弱身躯,泪落如雨。
萧思源心里也不好受,他虽不像最初那般敌视莫待,但内心深处还是不太喜欢他冷淡孤傲,不可亲近的样子。莫待对他而言充其量就是一个颇为合拍的玩伴,算不上朋友。不曾想到了关键时刻,莫待竟肯舍命相救。如果这都不算朋友,那又是什么呢?
至于曲玲珑,感受最多的则是意外。他与莫待套近乎是为了完成木晚心交代的任务,不掺杂私人感情,更未想过其它。如果有一天木晚心下达了刺杀令,他不会因为与莫待相处愉快就心存不忍,他会毫不犹豫痛下杀手,而且还会争取永绝后患。在这种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关系下,他想不出莫待拼死相救的理由。左思右想后,他得出一个结论:救他,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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