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一个管家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林福早已摇摇欲坠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咚”的一声闷响!他双膝一软,膝盖骨如同碎裂般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巨大的疼痛却完全被极致的恐惧所淹没!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整个人像被彻底抽掉了骨头的肥硕蠕虫,滩倒在地上,只剩下筛糠般的颤抖和绝望的汗水泉涌而出!浸透了地上厚厚的灰尘!
恐惧!灭顶的、无边无际的恐惧彻底淹没了他!这女人不是人!她是地府爬上来的算盘阎王!是妖孽!
这还没完!
沈青崖冰冷的眼神掠过脚下的烂泥,带着一股肃杀的寒风,猛地转向那几口红木大箱!她的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指向其中一个最内侧、尚未开启、表面也覆盖着厚厚灰尘的箱子!
“还有——!”
她的声音如同催命魔音,再度炸响!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刺进林福的耳膜!
“庆祥二十四年!正月二十八日!”(时间精确!)
“西郊皇庄!李家村!下辖!良田五十亩!”(地点精确!亩数精确!)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月白常服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强大的压迫感让整个大厅的空气骤然冻结!
“地契!”沈青崖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死寂的屋顶,带着滔天怒火,“归属王府文书房!编号——‘辰字三十三库,田字号九九七’!”
她向前一步,鞋尖几乎踩到林福匍匐的手指!弯下腰,那张如同冰雕玉琢却杀机凛然的脸庞逼近林福死灰一片、满是汗水和尘土的胖脸!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带着腐败气息的绝望寒气!
“林富?!”沈青崖的声音陡然拔高到顶点,如同天罚惊雷!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敲响林福的丧钟!
“林福!(直呼其名!)你给我睁开眼睛!看清楚!”
她的手指几乎戳在林福涣散的瞳孔上!
“你那亲兄弟!那个大字不识几个、只会钻营遛狗、靠着你这总管哥哥赏饭吃的——泼皮闲汉林富!”
“他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能点石成金?!他是凭什么?!在那一日!将这五十亩上等官庄良田!在府衙!赫然!(刀尖再次猛地戳在地上账册上某个被点划出来的名字)过户到了他自己名下?!”
轰——!!!
这最后的精准爆雷!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彻底炸碎了林福所有侥幸!炸飞了他最后一缕魂魄!
“呃……呃……”林福喉咙里发出被掐住脖子般濒死的挣扎呜咽,眼珠疯狂翻动只剩下眼白!一股浓烈的骚臭味猛地从他身下弥漫开来!黄色的液体在他瘫软的身体下迅速晕开,浸透了昂贵的墨绿缎袍——他竟然当场失禁!
“手续呢?!档案呢?!文书呢?!”沈青崖的厉喝如同审判之锤,“你给我拿出来!!!”(声音在空旷大厅炸出回响!)
满室死寂!只有林福嗬嗬漏气的濒死挣扎声和他身上恶臭的弥漫!
所有的管事仆役!早已面无人色!一个个抖如风中落叶!看向案几后方那月白身影的目光,只剩下彻骨的敬畏和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这哪里是人!这是能勾魂索命的账本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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