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给朕拿下,押送回京候审。”
“可是陛下,若臣送他回京,陛下身边岂非无人……”
萧拂玉不甚在意摆了摆手:“若非骁翎卫副使向朕揭发,朕也不会知道朕的指挥使如此大逆不道,你且放心押送人回京。”
“臣领旨,”禁卫军统领一挥手,领着几个禁卫军上前将人结结实实绑了。
这些年陛下偏宠骁翎卫,禁卫军早已被压了多时,如今终于翻了回身,几个禁卫军都忍不住扬眉吐气。
沈招被带了下去。
“陛下,喝碗安神汤再歇息吧,”来福端着一碗热腾腾待得安神汤走进营帐,瞅着天子眼角的疲惫更是心疼不已,一气之下甩了自己一巴掌,“都是奴才无用,照顾不好陛下!”
“……”萧拂玉端着碗没来得及阻拦,失笑道,“行了,下去休息吧,朕瞧你也受惊不小。”
“奴才想守着陛下。”
萧拂玉懒得再劝,赤脚踩过刚铺就的地毯走到床榻边。
榻上被褥尚且带着皂角的清香,萧拂玉躺在榻上,用被褥裹住脑袋蜷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双伶仃纤细的玉足在外头。
他后知后觉尝到了一丝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惊险,麻木的心神在一切恢复宁静后开始震荡。
直到后半夜,萧拂玉方才闭上沉重的眼皮睡去。
自穿书以来,他第一次梦到了从前。
充斥着刺鼻消毒水的医院病房里,年幼的他被逼进墙角,而他面前,女人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神情癫狂双目充血,手执银白小刀朝他挥下来。
“妈妈!我是小玉……”
“妈妈……不要杀我!”他哭着抱住脑袋。
女人充耳不闻他的话,声音尖锐凄厉:“你为什么要活下来!你是疯子生出来的,你也是个疯子!”
“不会有人爱一个疯子的,这辈子注定是一条贱命,被人抛弃的贱命,和妈妈一起去死好不好?”
不……好……
不好!
这一次,梦境里的他没有抬手用手臂硬生生挨下那一刀,而是反手抓住了母亲的脖子。
没有谁的命是贱命,就算是妈妈也不行。
“陛下……陛下!”
一道惊雷自营帐顶上劈下来。
萧拂玉垂眼望去。
只见来福被他掐住脖子,面色涨红,已经快要喘不过气,双目惊恐地望着他。
“陛下……奴才是来福啊!”
“来福,”萧拂玉低低呢喃,松开了他的脖子。
来福浑身瘫软,跪在他脚边大口喘气。
萧拂玉神色平淡,垂眸扫他一眼:“朕吓到你了。”
“陛下,奴才去请太医来,”来福正欲起身,被天子光洁无瑕的脚踩住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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