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拂玉挑眉:“皮影戏。”
陆长荆轻咳一声,道:“是,臣与朱雀大街上的刘掌柜学了几手,若陛下不嫌弃,今日用了晚膳陪陛下守岁时,臣自当献丑。”
萧拂玉哼笑,“原来是找朕来讨饭吃了。”
陆长荆只管笑着谄媚,一个不留神,旁边那只趴在天子脚边的獒犬忽而往箱子里一跳,什么皮影画布霎时满天飞。
该死的狗!坏他好事!
陆长荆气急败坏去抓狗,一人一狗撕咬在一块。
“陛下,这……”来福犹豫开口。
“让他们打,”萧拂玉支着下巴,饶有兴致旁观,“今日除夕,有什么恩怨就该当场解决,莫留到新年里去。”
“来福,你说谁会赢呢?”
来福擦了擦额前的汗,苦哈哈道:“奴才就是怕他们误伤到陛下,这糖葫芦毕竟是畜生……”
“陛下,季统领来,说是给陛下献年礼。”宫人再次进来。
原本厮打在一块的一人一狗同时顿住。
陆长荆的目光下意识落在陛下身下的软榻下。
萧拂玉眼含警告:“不准钻朕的软榻。”
陆长荆手臂肌肉暴起,一把提起赖在箱子里头的糖葫芦,然后自个儿钻了进去,顺便将木箱盖好。
萧拂玉:“……”
“让季缨进来。”
季缨走进来,神色如常行礼:“臣参见陛下。”
这是萧拂玉清醒后,他们第一次单独见面,在此之前,那位沈太师日日缠在天子身侧,旁人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独处。
今日也不知沈招去了哪里,竟不在养心殿守着。
萧拂玉并未瞧他呈上来的年礼,冷不丁笑了一下,眼尾红痣明灭:“季卿,知道朕为何不曾召见你么?”
季缨垂眸:“臣不知。”
萧拂玉朝他招招手,笑道:“过来,朕告诉你。”
四目相对,季缨看见了帝王眸底冰冷的戏谑,可他还是没忍住俯身上前。
响亮的一耳光响彻在内殿,带着帝王居高临下的怒火,所有宫人都扑通一声跪伏于地。
季缨愣了一瞬,也慢慢跪下来。
“你先前说,朕于登基前一夜,曾让你务必杀死沈招,是不是?”萧拂玉瞥了眼自己通红的掌心,脸上笑意不变。
季缨阖上眼,薄唇微动,“不是。”
萧拂玉掀起眼皮,故作讶异:“哦?”
“臣……骗了陛下,陛下从未说过。”季缨哑声道。
只是他早已察觉到萧拂玉与沈招之间暗潮涌动,心怀不甘,故而才出此下策,试探疑似失忆的天子。
只是自欺欺人久了,还以为自己是从前干净正直的冷宫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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