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的葬礼在城郊的墓园举行,没有悼词,没有花圈,只有一座新立的墓碑,和一个沉默的送葬者。
陆时衍站在墓碑前,看着上面刻着的名字,心中五味杂陈。墓碑是警方立的,简单得近乎冷漠。风吹过墓园的松树,发出沙沙的响声,像一声声叹息。
“他母亲也葬在这里。”陈警官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递过来一支烟,“一个可怜的女人。被周明诚抛弃后,郁郁而终。周言小时候,经常来这里陪她。”
陆时衍接过烟,却没有点燃:“他为什么不直接找周明诚报仇?”
“因为他恨的,不仅仅是周明诚。”陈警官说,“他恨所有‘正常’的生活,恨所有拥有幸福的人。而你,陆时衍,你恰好拥有他最渴望,也最憎恨的东西。”
陆时衍看着墓碑,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可恨,却又可悲。
“走吧,”陈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陆时衍最后看了一眼墓碑,转身离开。阳光透过松树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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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
苏砚重新投入公司的工作,陆时衍也回到了律师事务所,阿哲则继续过着他游戏人生的日子。他们不再谈论周言,不再提及那场噩梦般的“游戏”。他们像三个小心翼翼的工匠,试图将破碎的生活重新拼凑起来。
然而,裂痕始终存在。
苏砚开始害怕独处,哪怕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她也习惯性地将门敞开。阿哲不再去游戏厅,不再熬夜打游戏,每天晚上十点前必定回家。而陆时衍,则会在深夜惊醒,梦见周言那张带着疯狂笑容的脸。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用沉默守护着这份脆弱的平静。
直到一个雨夜,这份平静被打破了。
那天晚上,陆时衍加班到很晚,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多了。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苏砚蜷缩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电视里播放着一部老电影,她却已经睡着了。阿哲躺在她身边的地毯上,盖着一条薄毯,睡得正香。
陆时衍看着他们,心中一阵温暖。他关掉电视,拿起一条毯子,轻轻盖在苏砚身上。然后,他抱起阿哲,将他送回卧室的床上。
回到客厅,他坐在苏砚身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她的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做着什么不好的梦。他伸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头。
苏砚忽然惊醒,看到他,立刻扑进他怀里:“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陆时衍抱住她,轻声说,“怎么不去床上睡?”
“我等你。”苏砚的声音闷闷的,“我怕……”
陆时衍知道她怕什么。他抱着她,轻声说:“别怕,我在这里。”
阿哲也被他们的动静惊醒,揉着眼睛从卧室走出来:“陆哥,你回来了?”
“嗯,”陆时衍说,“怎么还不睡?”
“我……”阿哲挠了挠头,“我做了个噩梦。”
陆时衍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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