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五层高的楼体像一位沉默的老者,承载着这片土地的兴衰更迭。
岁月曾在墙面上刻下无数痕迹,炮火灼烧的焦黑、雨水冲刷的沟壑、风沙磨出的斑驳
这些痕迹被一层又一层油漆覆盖,却始终藏在深处,默默见证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与离去。
从程武开始,到如今的丁以山,检查站历任站长共有六位。
其中,在理想派主导时期的五年里,先后有两位总站长殉职牺牲,还有一位在理想派失势时选择悄然离开。
这四位站长的名字,如今都镌刻在站务楼进门处的迎客墙上,供每一位进出者瞻仰致敬。
而剩下的那一位,则是幸福城检查站历史上最特殊的存在。
里根卡尔之前的倒霉蛋,肖顺天。
他是唯一背叛了幸福城的检查站站长,也是大开拓时代狂潮下的畸形产物。
在权力、力量与资源的漩涡中,这位曾经的理想主义者逐渐迷失,最终沦为欲望的傀儡。
被里根卡尔斩杀后,他的名字并未被彻底抹去,却也从未出现在迎客墙上。
其“归宿”,是正门口那尊跪着的石雕。
雕像通体黝黑,人物低着头,双手反绑在身后,姿态卑微又扭曲,仿佛在永恒地忏悔。
每逢检查站召开大会,这里总会上演一场心照不宣的“仪式”。
所有人经过雕像时,总会下意识地拍一把它的头,或是踢一脚它的膝盖,甚至有人会啐上一口。
以此证明,自己的理想尚未被权力腐蚀,自己的信念尚未被欲望吞噬。
“这可真是不比秦桧的待遇差啊”
程野披着雨衣走进站务楼,将沾着些许还未消融冰片的雨衣脱下,递给门口的工作人员处理。
随后他抬手拍了拍肖顺天雕像的头,还有点热,也不知道被哪个人刚刚证明完忠心。
随后,他转身顺着楼梯往三楼走去,目光掠过墙壁上的一幅幅画像。
基本都是检查站的大事件,从初创到现在,程武的脸庞足足持续了一层半,直到二楼快到三楼才切换为第二任站长。
站在楼梯口,程野调整呼吸。
虽然不知道首次基建会议丁以山安排了多少人参加,有多少东人,有多少西人,但想来必然是一场严格的筛选。
就像铁饭碗上岗前的层层考核,或许先有笔试,再经几轮面试,最后还得通过小规模测验才能脱颖而出。
毕竟这场迁徙者安置的大事,对检查站而言既是机遇,也可能是毁灭。
做得好,检查站就能将权力稳稳地延伸到外城,真正掌控发展的主动权。
做不好,那下一个跪在门口的雕像,说不定就是丁以山了。
上到三楼。
这座从旧时代传承下来的大楼,看样子以前就是政务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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