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影视项目投资。”陈启明站到他身后,声音贴着他耳根落下,“但实际从未进入清算流程。拨付状态一直是‘技术延迟’,可账户流水显示,资金在登记后第七天就转出了托管系统。”
亚瑟盯着那行数字,心跳渐渐加快。金额太大,远超艾迪新剧所需的投资规模——那部剧预算不过八千万人民币。时间也太巧,正是他公司启动新一轮融资计划的前一周。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谁发起的信托?”
“匿名代持。”陈启明指着另一份文件,“但我追到了最终受益账户,关联一家注册在塞班的空壳公司。这家公司过去两年向东南亚多个私人账户高频转账,单笔金额从五十万到三百万不等,收款人身份全部模糊处理,银行申报时统一归类为‘咨询服务费’。”
亚瑟翻到下一页,是一张资金流向图。箭头从离岸公司出发,分出十几条线,最终汇入三个境外私人账户。其中一个账户的开户行位于曼谷,持有人护照信息虽经加密,但比对结果显示,与李振国妻子三年前申请旅游签证时提交的资料完全匹配。
他合上电脑,抬头看着陈启明:“你觉得这是洗钱?”
“不止。”陈启明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耳语,“这叫‘影子托投’。有人用合法名义募集海外华侨资金,承诺年化12%以上的回报,打着支持中华文化走出去的旗号,实际上根本不投入任何项目,而是通过离岸通道拆解转移。表面上是投资,实质是集资诈骗。”
房间里骤然安静。窗外风起,树影摇曳,打在墙上像鬼爪爬行。
亚瑟沉默了几秒。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查的每一步,都在碰触这个链条的边缘。媒体突然发难,称其公司财务造假;关键证人集体失联,包括两名曾签署合**议的制片人;大股东临时撤资,理由含糊其辞……所有动作都不再只是针对一部剧,而是在保护整个资金黑洞不被揭开。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他问,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沉重。
“我也是刚确认。”陈启明说,“这类信托备案信息属于监管内部档案,不对外公开。我找了以前央行的朋友帮忙调档,他们冒着违规风险才拿到原始记录。今天早上我才看完全部资料,立刻赶过来。”
亚瑟点头。他知道陈启明不会轻易冒险露面。大学时他们一起做过金融模型课题,后来陈启明进了监管系统,一直坚持查灰色资金流动,直到三年前因为一份揭露某地产集团跨境套现的报告被强制离职。从那以后,他几乎不再和老同学联系,电话换了,社交账号注销,像人间蒸发。
可今天他出现了,带着U盘和纸条,也带着危险。
“你带来的东西,可能比我想象的还危险。”亚瑟低声说。
“我知道。”陈启明没回避他的目光,“所以我只带了副本。原件我已经销毁。U盘做了自毁程序,读取三次后自动锁死。纸条上的信息你也记完就烧。”
亚瑟把纸条放进抽屉,锁好。他重新打开电脑,在离线文档里写下几行:
两亿美金华侨信托基金,名义公益,实未落地;
托管方为华瑞资本离岸公司;
资金七日内转出,流入塞班空壳公司;
最终流向曼谷等私人账户,与李振国关系人重合;
动机:掩盖非法集资链条,阻止调查深入。
写完,他停下笔,手指搭在空格键上,久久未动。之前他以为自己在查一笔被挪用的项目款,现在才发现,那只是冰山露出水面的一角。真正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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