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条……需要时间。”
“上面不同意?”
“不是不同意。”她斟酌用词,“是需要‘评估风险’。”
他明白了。真正的控制权不在这里,而在某个未露面的人手中。这个“冻结权”触碰到了核心神经,所以被卡住。那不是一个管理权限的问题,而是一道生死界限——谁掌握了冻结权,谁就拥有了叫停的能力。
“我可以等答复。”他语气不变,“但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你到底想救什么?”
她抬眼看他,眼神第一次出现波动。不是犹豫,也不是伪装,而是一种深埋已久的坚持被突然照亮的反应。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婚戒——很旧的一枚银戒,款式朴素,与她现在的身份格格不入。
“不只是《镜渊》。”她说,“是以后还能不能有人拍这样的东西。不是为了流量,不是为了人设,是为了说点真话。那些普通人不敢说的话,我们拍出来了。现在他们要把它变成一场表演,变成另一个‘正能量宣传片’。我不甘心。”
他没接话。这句话本身没有力量,但它出自一个五年来一直在妥协的人口中,就有了分量。他知道她曾经删掉过整整三集内容,只为换取播出许可;也知道她私下资助过两位受访者的孩子上学。她不是理想主义者,她是被困在体制里的清醒者。
“你有没有想过,”他缓缓开口,“他们让你来找我,也许就是为了验证我到底查到了多少?”
她嘴角动了动。“想过。所以我在信封里留了假线索。”
他挑眉。
“真正的批注原件我没给你。”她说,“我只给了你能看懂的部分。如果你连这点都看不穿,就不会坐在这里。”
他忽然觉得这场谈判的方向变了。她不是单纯求助,而是在筛选盟友。而他刚才提出的三条,正是测试底线的方式。她在试探他的底线,也在试探他的胆量。
“那你现在相信我了吗?”
“差不多。”她站起身,整理裙摆,动作从容,“我会尽快给你第三条的答复。在这之前,别用公开邮箱联系我,也别回公司处理相关事务。你现在的每一步,都在被人看着。”
他点头,也将U盘从内袋移到外侧口袋,动作自然却不容忽视——一个信号:我知道你们在看,但我依然选择留下痕迹。
她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又停下。“还有件事。”
“你说。”
“别轻易相信接下来靠近你的人。”她回头看他,“哪怕对方看起来是在帮你。”
门关上后,会议室只剩他一人。他没急着离开,而是打开笔记本,重新调出那份合同。这一次,他重点查看“独立顾问团”的提名机制。发现其中一个替补席位的推荐方,竟是三年前已被注销的一家影视基金会,注册编号为FJ-7391-ALPHA。他记下编号,顺手拍下几页关键条款,加密上传至私人云端。
手机仍处于静音状态,锁屏界面一片漆黑。窗外高楼林立,阳光照在玻璃幕墙上反射成一片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坐在原位,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稳定。脑子里反复回放她最后那句话。“别轻易相信接下来靠近你的人。”
这不是提醒,是预警。
几分钟后,他合上电脑,起身走向门口。守卫依旧沉默,刷卡放行。穿过通道时,他注意到右侧墙壁有一处检修口,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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