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他们都变了。
但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如果她是共谋者,就不会让他看到“Y.S.”这三个字母。那张纸条可以伪造,但她在说出“孩子也会受影响”时的眼神,无法伪装。那是种混杂着愧疚、恐惧与决意的目光,只有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的选择正在伤害至亲时,才会流露出来。母亲才会有的恐惧,不是演技能撑出来的。
他拿起手机,新建短信界面。光标闪烁,像在等待最终决断。
指尖落下,输入:“信封我收到了。你说的合作,我想听听细节。”
发送键按下的那一刻,楼道电梯发出“叮”的一声。他没回头,也没起身,只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隔壁门前停下。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清晰可辨,接着是门开又关的轻响。整层楼恢复安静,连空调的嗡鸣都变得遥远。
他把手机翻过来,屏幕朝下放在桌上,转身走向厨房。水壶刚烧开,蒸汽顶着壶盖微微震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他倒了一杯热水,端回书房,放在离信封最近的地方。热气缓缓升起,模糊了纸面一角,像是某种温柔的试探,又像是时间本身在悄然侵蚀证据。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他没立刻去看,而是先坐了下来,双手交叠放在桌沿,盯着那杯水。水面映着台灯的光晕,微微荡漾。三秒后,才将手机翻转过来。
是一条回复,简短直接:“明天方便吗?我在工作室等你。”
他反复读了这句话,未作回复, 然后打开日历,将明日全天标记为“待定”,并设为私密状态。系统提示同步完成时,他关闭页面,重新点开U盘里的数据图谱。这一次,他把“Y.S.”节点单独提取出来,连接到《镜渊》项目组的所有公开成员名单上。结果很快跳出:无直接关联。
但这不重要了。
真正重要的是,她选择了向他开口,而不是继续沉默。哪怕只是一个试探性的邀请,也意味着防线出现了松动。五年来,她独自承受着外界的赞誉与背后的枷锁,而现在,她愿意把门推开一条缝,哪怕只够一人通过。
他站起身,走到衣柜前,取下一件深灰色西装外套。这不是他常穿的款式,剪裁偏正式,肩线挺括,适合出席重要场合。他抖了抖肩线,挂到椅背上,顺手检查内袋——U盘还在,紧贴布料内衬,像一枚藏在暗处的钥匙。
窗外天色渐暗,城市灯光一盏接一盏亮起,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座城市的秘密。他打开台灯,翻开笔记本,写下第一行字:“关于《镜渊》合作事项初步评估”。
写完,他又划掉“评估”二字,改成“接触”。
笔尖顿住。
他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商业往来。这是一次对过去的回应,也是对未来的试探。她递来的不只是合作机会,更是一扇门。门后是什么,他还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她不想一个人面对。而他,或许也不再想只做旁观者。
他合上本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已经微凉,但他没再去换。指尖残留着陶瓷的触感,像某种提醒:有些温度,一旦冷却,就再也回不去。
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来电提醒,号码陌生,归属地显示本地。他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喂?”他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语速平稳:“你收到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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