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删掉“也”字,改成“同样”。又改了两次,最后留下:“让艾迪看到,理想主义本就该拥有商业模式。”
这不是讨好,也不是妥协。是他终于意识到,光有信念不够,还得让人看见它的价值。七年前,她用一笔钱把他从泥里拉起来;如今,他不能再以求助者的姿态出现。他必须作为一个对等的创作者,带着完整的方案,站到她面前。
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多。房间不大,书桌堆满了资料和草稿,墙上贴着几张剧情结构图,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关键节点。他放下背包,倒了杯水,坐在桌前,打开电脑。
屏幕亮起,他调出之前收集的星澜文化公开信息:近三年投资的五个项目,两个改编自小说,一个原创剧本,另两个是纪录片系列。风格偏重现实题材,叙事克制,但每部作品上线后口碑都稳步上升,商业回报虽不算爆炸,却极稳定。
他还翻出《晚风如诉》的早期报道,提到该剧将采用“观众共创机制”,允许部分粉丝参与支线角色设定。这个模式听起来新颖,但也意味着主创团队必须有极强的叙事掌控力,否则容易失控。
他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忽然想到苏婉在峰会茶歇时被人围住合影的样子。那些人笑着喊她“苏姐”,语气熟络,但她始终保持着距离,笑容标准却不深入。那样的人,不会轻易收下陌生人的资料,更不会把它留在自己手上。
除非……她听到了什么。
他又想起自己说的那句话:“还有人在写她相信的那种故事。”
也许正是“她相信的”这几个字,让苏婉多看了他一眼。
他关掉网页,打开一个新的文档,开始列提纲:
1. 项目核心理念(非线性叙事+情感锚点设计)
2. 目标受众画像(25-38岁,偏好深度内容的都市群体)
3. 成本预估与拍摄周期(小成本启动,分阶段融资)
4. 合作模式建议(版权入股+创作主导权保留)
写到第四条时,他停了下来。
他知道,如果真有机会谈合作,他不能只要钱。他得保住故事的完整性。可他也清楚,像星澜这样的公司,不可能让一个无名编剧全权主导。唯一的出路,是提出一种双赢的结构——既让他们看到商业潜力,又不牺牲创作底线。
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到窗边。楼下街道上,一家便利店还亮着灯,店员正在整理货架。一辆快递车停在门口,司机拎着包裹进去,几分钟后又出来,骑上电瓶车驶入夜色。
生活就是这样继续的。不因谁的迷茫停下,也不为谁的觉醒加速。
但他知道,今晚不一样。
他回到桌前,继续敲字。键盘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像某种节奏稳定的脚步,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前方。
第二天上午,他去了打印店取回另外两份样册。纸张厚实,装订整齐,封面上只印着剧名和一行小字:“时间不会倒流,但人心可以回头。”
他把三份资料放进一个新买的黑色文件夹里,准备再去一趟星澜文化的公开联络处。虽然知道大概率见不到人,但至少可以把材料正式递交,留下记录。
走到公司楼下时,他看见几个媒体记者在大厅等访,手里举着相机和麦克风。前台电话响个不停,工作人员神色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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