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不是靠喧嚣建立的,而是多年沉淀下来的笃定。
她接过话筒,声音清晰平稳:“谢谢大家。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这几年越来越少露面。其实我一直都在,只是换了个位置观察这个行业。”
台下安静下来。
“我见过太多好故事被剪碎,只为迎合三分钟热度;也见过真正用心的作品,因为没有话题标签而石沉大海。所以我现在做投资,第一条原则就是——必须看完全部剧本才能立项。”
亚瑟的手指无意识收紧,捏住了笔记本边缘。纸张被压出一道深深的折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她继续说:“有人说这是理想主义,但我认为,坚持内容本质,才是最长线的投资逻辑。”
台下有人鼓掌,也有小声议论。她笑了笑,又补充道:“当然,我也不会抗拒新技术、新渠道。我们即将启动的新剧《晚风如诉》,就会采用观众共创机制,邀请部分读者参与关键情节设计。”
这句话落下时,她微微偏头,视线似乎不经意掠过观众席。亚瑟坐在第三排左侧,恰好迎上那一眼。
虽然后来他知道,那不过是演讲中的正常互动。
可那一刻,他的呼吸确实慢了一拍。
他想起七年前那个雨夜,墓园外她独自站立的身影;想起那张写着“就当是一场梦”的字条;想起账户里突然出现的五万元,备注是“相信你的才华”。
而现在,她站在台上,谈着创作、投资、行业未来,仿佛从未离开过这个舞台,也从未真正消失于他的世界。
他低下头,翻开新的一页,在纸上用力写下几个字:
她不是逃避,是战斗。
再抬头时,她已经开始介绍项目的初步构想。他说不出自己此刻的情绪,不像激动,也不完全是震撼。更像是某种长久以来的认知被推翻后,重新拼接的过程。
原来她并没有躲起来。
她只是走进了一个他从未了解过的战场。
而他一直以为的孤独坚守,在她那里,或许早就成了日常的一部分。
他看着她在台上回答提问,语气温和却坚定。每当有人质疑“纯文学改编是否具备市场潜力”时,她都会举出过往案例,一条条列出收视数据和口碑反馈。她说:“观众永远比我们想象中更愿意等待好东西。”
台下有人点头,也有人皱眉。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过去所有的努力,也许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靠近她曾站立的地方。而她早已走得更远。
活动仍在继续。主持人宣布下一个环节将进入圆桌讨论,主题是“资本如何助力优质内容破圈”。艾迪起身准备退场,工作人员从后台迎上来,引导她走向休息区。
亚瑟没有动。
他的笔记本摊开着,上面除了记录发言要点,还多了一句他自己都没察觉写下的问题:
如果她一直看得见我,那我是不是也该真正看见她?
台上的灯光转暗,新的嘉宾开始入场。会场重新响起说话声和脚步移动的杂音。
他抬起手,轻轻抚平刚才被攥皱的纸页。指尖碰到那行字时,停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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