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树后看着她,不敢靠近,也不敢离去。她站在父亲的墓碑前,站了整整四十分钟,最后只留下一朵白玫瑰。
文章标题写着:“艾迪:我不是逃离,只是换种方式活着。”发布时间是2021年秋天。文中提到,她出身演艺世家,十六岁出道,三十岁前拿遍奖项,却在事业巅峰期宣布减少公开露面,专注于剧本开发与幕后投资。所属公司名为“星澜文化”,近年主导了多部口碑剧集。
他往下读,看到一段话时停住了:“有人问我是否后悔某些选择。我不回答,因为我始终相信,真正的告别从不需要解释,而真正的重逢,也从来不是偶然。”
他把这段话反复看了三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仿佛那句话正透过文字渗入皮肤。
合上网页后,他从钱包深处抽出一张纸片。那是字条的复印件,原物早已在某个深夜被汗水浸湿、揉皱,最后他用透明胶带勉强粘好,才得以保存下来。“就当是一场梦”六个字,笔迹清瘦,收尾利落,像是写下这句话的人,早已做好了割舍的准备。
他盯着那行字,忽然低声说:“如果真是梦,你为什么要留下钱?”
“如果你不想再见我,为什么还去看我的剧本?”
“还有那笔汇款……备注写的是‘相信你的才华’。”
声音不大,却一句比一句稳。说到最后一句时,喉头微微震动了一下,像是压抑多年的哽咽终于找到了出口。
这不是巧合。也不是施舍。
她是知道他在做什么的人。甚至,比他自己更早看到了这条路的存在。早在他还在地下室改第八稿剧本的时候,在他因版权纠纷被起诉的时候,在他被迫放弃署名权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注视着他,不动声色,却从未真正离开。
他打开抽屉,取出一本黑色笔记本,封皮硬挺,边角磨损,内页整齐划一。翻开第一页,他提笔写下三行字:
一、查清她近期是否有公开行程;
二、找到能切入合作的方式,哪怕是外围项目;
三、以创作者的身份接近,不是旧情人,也不是求助者。
每一行字都写得极慢,像是刻进石头里的誓言。写完,他合上本子,放在电脑旁边,正好压住那张模糊的名片复印件。
阳光已经照进屋子,落在桌角那叠计划书的封面上。那是他花了半年时间打磨的原创剧本集,名字叫《逆光生长》。封面设计朴素,没有任何署名,只有一行小字:“给所有未完成的告白。”
他起身换了件干净衬衫,深灰色,质地柔软,袖口有细密的暗纹。系好领口两颗扣子,把背包背上肩。出门前,他顺手点了收藏那篇专访,关闭所有页面。
楼下早点摊刚支起炉子,油条在锅里翻滚,滋啦作响,香气飘了一路。老板掀开锅盖,热气扑面,吆喝了一声:“新炸的!脆!”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围过去,笑着递钱。
亚瑟走过巷口,脚步没有迟疑。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一下,是订阅提醒——“您关注的关键词‘星澜文化’有新动态”。
他没立刻掏出来看,而是继续往前走,穿过晨光斑驳的小街,走过一家关着卷帘门的旧书店,路过一棵枝叶繁茂的老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某种低语。
走到公交站台时,他停下,拉开背包拉链,取出手机。新闻标题跳出来:“星澜文化筹备新剧《晚风如诉》,拟邀神秘影后复出主演。”
他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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