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上的风,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火烧皮肉的焦糊味儿,刮在脸上,又湿又黏。
可这会儿,老子觉得这风是他娘的天底下最带劲儿的穿堂风!
牛大宝那憨货,领着风雷军的主力,可算是从密陀罗的屁股后头兜上来了!
那声势,真跟天兵天将下凡似的,不,比天兵天将还他娘的唬人!一条巨大的火龙(那是无数火把组成的),贴着地皮就滚了过来,马蹄声敲得大地都在打摆子。
冲在最前头的牛大宝,骑在马上跟座移动的小山包一样,手里那对门板似的金锏舞得像风车,嘴里嗷嗷叫唤:“龟孙子密陀罗!你牛爷爷在此!吃俺一锏!!”
这嗓门,愣是压过了战场所有的鬼哭狼嚎,直冲云霄。
原本还在跟咱们死磕,想着站稳脚跟的米尼艾尔前锋部队,一下子全乱了套。后路被人捅了腚眼子,这仗还打个屁?军心这东西,有时候比纸还薄,一捅就破。
刚才还咬牙硬顶着咱们砍杀的米尼艾尔兵,这会儿眼神里的凶光没了,只剩下惊慌。有的下意识回头望,有的开始往旁边躲闪,整个阵型像被抽了骨头的死蛇,软塌塌地垮了下去。
“弟兄们!咱们的锤子到了!给老子往死里揍!一个都别放跑!”我趁机又吼了一嗓子,感觉喉咙里那股血腥味都变成了甜味儿。
手里那把砍卷了刃的长刀,这会儿仿佛又轻快了几分。我带着身边这群杀红了眼的弟兄,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摁进了已经发软起泡的敌阵里。
这下可真是摧枯拉朽了!
前面是我们这群憋足了劲要报仇雪恨的恶鬼,后面是牛大宝那尊降世煞神带着的生力军,两边一夹,登岸的这批米尼艾尔精锐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哭爹喊娘声比刚才更响亮了,只不过,刚才多半是他们嚣张的吼叫,现在全是临死前的哀嚎和求饶。兵刃丢了一地,不少人扑通跪在冰冷的河水里,举手投降,可杀红了眼的双方谁还顾得上这个?刀枪下去,照样是个死。
我目标明确,一边砍杀,一边死死盯着对岸那面王旗。
密陀罗那小王八蛋!
火光下,那颗地中海脑袋似乎僵住了。他大概做梦也没想到,牛大宝能回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阿尔罕的两万大军垮得如此彻底,让他这招“围魏救赵”变成了“引火烧身”。
我看见他猛地挥了挥手,像是在气急败坏地下达命令。他身边那些将领一阵骚动,号角声再次响起,但这次不再是沉稳的进攻调子,而是带着点仓皇和急促——是他娘的撤退的号角!
“想跑?!”我眼珠子一瞪,“给老子追!咬住他们!”
想占完老子的便宜就拍屁股走人?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将军!将军!穷寇莫追啊!弟兄们都快累垮了!”苏和派来的那个副将浑身是血,冲到我跟前,喘着粗气劝道。
“放屁!”我一口啐在他脚边,“老子今天就是要追!累?想想躺在这河滩上的弟兄!老子今天不把密陀罗那层乌龟壳敲出裂痕来,老子跟他姓!”
我扭头对着正在奋力冲杀的队伍吼道:“能喘气的,跟老子过河!砍翻密陀罗的王旗!老子赏他一年酒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这群杀神本就杀起了性子。顿时,还能动弹的,嗷嗷叫着,跟着我,如同下山的饿狼,淌着齐膝深的、被血染红的河水,朝着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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