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慕容冷越与风染霜在宫中接见了阿尔·菲达一行。会谈中,阿尔·菲达描述了广阔的海洋,讲述了他们如何利用季风航行,如何通过观测星辰确定航向,也提到了海洋彼岸还有其他强大的国度与灿烂的文明。他特别提到,在他们的知识体系中,非常重视对古希腊先贤如亚里士多德、欧几里得著作的翻译与研究,并在此基础上有所发展。
“陛下,皇后殿下,”阿尔·菲达言辞恳切,“陆地虽广,终有尽头;海洋无垠,连接着未知的世界与无穷的知识。东方的丝绸、瓷器,经由海路,亦能抵达我们的港口,价值连城。为何不将这条‘海上丝路’也纳入合作的范畴呢?知识与商品的流通,不应局限于驼铃与沙漠。”
这番话,如同在慕容冷越心中投入一颗石子,激起了新的涟漪。他一直专注于陆上丝路的经营,对海洋,虽有关注,但并未提升到与陆路同等重要的战略高度。阿尔·菲达的到来,以及他所代表的迥异知识体系与航海技术,让他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巨大的可能性与挑战。
他下令格物院、钦天监、乃至青年参议阁,与阿尔·菲达团队进行深入交流,学习他们的数学、天文、航海知识,同时,也向他们展示大乾的科技与文化成就。一时间,长安城内,又掀起了一股探讨海外奇谈、研究航海技术的风潮。
风澈也对阿尔·菲达带来的知识产生了浓厚兴趣,尤其是那套简便的计数符号,他敏锐地感觉到其在计算、记账、乃至格物研究中的巨大潜力。他建议在明理堂开设专门课程,介绍和推广这种新的计数系统。
第十二折 海陆之间:新的抉择
阿尔·菲达带来的冲击尚未平息,“丝路态势推演房”的第二次推演如期而至。这次,风澈拟定的议题,直接反映了最新的局势变化:“假设陆上丝路因西域某重要节点(如龟兹)长期动荡而通行效率大减,同时,海上丝路因新航线的开辟与新合作伙伴(如阿拔斯)的出现而潜力巨大。在此背景下,协调中枢应如何调整资源分配与战略重心,以维持丝路网络的整体繁荣与稳定?需考虑陆权与海权势力的平衡,沿线邦国的反应,以及技术、军事资源的倾斜。”
这个议题更加宏大,也更具争议性。
推演开始后,团队迅速分化为“陆权优先派”与“海权开拓派”。陆权派认为,帝国根基在陆地,西域经营多年,利益攸关,绝不能因一时动荡而放弃,否则前功尽弃,且会丧失对内陆腹地的控制力,必须加大投入,稳定西域。海权派则反驳,海洋是未来,成本可能更低,收益更大,且能避开路上复杂的政治纠纷,应集中资源发展海军,开拓海上贸易线,与阿拔斯等海上强国建立更紧密联系。
双方在沙盘和舆图上展开了激烈的“争夺”。陆权派模拟在西域增加驻军,修建更坚固的堡垒,加强同盟关系;海权派则模拟在东南沿海扩建港口,建造更大海船,组建远洋商队和护航舰队。推演中,双方都指出了对方的潜在风险:陆权策略可能导致帝国陷入西域泥潭,耗费巨大;海权策略则可能使帝国依赖海上贸易,忽视内陆发展,且海军建设周期长,风险高,易受风浪与海盗影响。
风澈作为协调中枢的决策者,再次面临艰难平衡。他意识到,这并非非此即彼的选择。帝国的发展,需要陆海兼备。他尝试提出一种“陆海协同”的思路:在西域,采取“低成本、高影响力”的策略,通过外交、经济、文化手段维持存在和影响力,而非一味军事投入,同时扶持可靠的区域伙伴代理维护商路安全;在海上,则稳步推进,先建立几条稳定的核心航线,积累经验和技术,并不急于全面扩张;更重要的是,加强陆海之间的联系,例如,将部分原本完全依赖陆路运输的货物,改为部分通过海路运输,以减轻陆路压力,也促进沿海与内陆的经济联动。
推演结束后,风澈将“陆海协同”的思路整理成详细报告,连同推演记录,再次呈送慕容冷越。
这一次,慕容冷越看完后,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他走到那幅巨大的“万国舆情动态图”前,目光从西域的戈壁雪山,缓缓移向东南的蔚蓝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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