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沈生澜身上,锐利如初,仔细地审视着她依旧苍白但不再死气沉沉的脸,以及那明显清减却挺直了些的脊背。
“看来,吴太医的方子还算有效。”他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托王爷洪福,妾身已好些了。”沈生澜福了一礼,声音低弱。
“坐。”南宫容璟指了指书案对面的椅子。
沈生澜依言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眼观鼻鼻观心。
南宫容璟走回书案后,并未立刻说话,只是用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却一直未离开她。
无形的压力在寂静中弥漫。
“关于隐雾山,”他终于切入正题,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探究,“你‘梦中’所见,还有多少?”
沈生澜心中微凛,知道他开始收网了。她不能再说“记不清”,那会激怒他,也不能说得太具体,那会失去价值。
她微微蹙眉,露出努力回忆的神情,语速缓慢:“妾身……只记得那山极高,云雾终年不散,冷得刺骨……山势似乎……像一朵倒悬的莲花?还是……像层层叠叠的花瓣?”她故意说得不确定,“母亲的声音说……‘莲心’在最深处,需在最暗最冷时……以血为引……方见真容?”
她将之前透露的碎片拼凑起来,加入了“以血为引”这个更具神秘和危险色彩的要素。
血,可以指仇家血脉,也可以指其他牺牲,足够模糊,也足够引人遐想。
南宫容璟的指尖停止了敲击,眼神锐利地盯着她:“血?何人之血?”
沈生澜茫然摇头:“母亲……没说清……或许……是守护者的血?或者……是带有印记之人的血?”她将问题抛回给他,同时再次点出“印记”的关键性。
南宫容璟沉默,目光在她脸上梭巡,似乎在判断她是否在撒谎。
沈生澜坦然回视,眼神带着病后的脆弱和对回忆的苦恼,看不出破绽。
“蒋应韩,”南宫容璟忽然换了话题,语气冰冷,“前日又递了帖子,想见你。”
沈生澜心中一惊,面上却只露出些许不安:“他……为何要见妾身?”
“你说呢?”南宫容璟反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对你,还有你身上的秘密,兴趣大得很。甚至放言,若本王不允,他不介意让全京城都知道,摄政王府藏着前朝余孽和能颠覆江山的秘宝。”
好一招釜底抽薪!蒋应韩这是要逼宫!将事情彻底闹大,让南宫容璟无法独吞秘密,甚至可能引来皇室和其他势力的觊觎!
沈生澜脸色白了白,这不是装的。
蒋应韩的疯狂超出了她的预计。
这潭水被彻底搅浑,对她而言,危险和变数都成倍增加。
“王爷……”她声音微颤。
“怕了?”南宫容璟看着她,“现在知道怕了?若非你身负这劳什子印记,何来这诸多麻烦!”
沈生澜垂下头,咬紧下唇,肩膀微微抖动,一副泫然欲泣又强忍恐惧的模样。
南宫容璟盯着她看了片刻,眼中的怒意稍敛,转为一种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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