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吴太医收回手,语气沉重,“夫人惊吓过度,又吸入了毒烟,加之本就体虚阴寒,此番胎动异常剧烈,已有小产之兆……老臣只能尽力施针用药,能否保住……要看天意,也要看夫人自身的意志了。”
南宫容璟下颌线绷紧,盯着沈生澜紧闭双眼、冷汗涔涔的脸,沉默片刻,吐出两个字:“尽力。”
吴太医不再多言,迅速打开药箱,取出金针,开始施针稳定胎气。
又开了一副极其猛烈的安胎止血方子,让婆子立刻去煎。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血腥气。南宫容璟肩头的伤口简单包扎后,他拒绝了去别处休息的建议,就坐在离床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吴太医忙碌,看着婆子们进进出出,看着沈生澜在昏迷中依旧痛苦蹙眉、偶尔发出细微**的样子。
他的脸色在烛光下明暗不定,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今夜之事,显然不是蒋应韩的风格。
那些黑衣人身手狠辣,目标明确,是另一股想要沈生澜命的势力。
会是谁?官家余孽?北狄探子?还是……与仇家星陨石有关的其他人?
而沈生澜……这个满身谜团、屡次将他卷入麻烦的女人,此刻正生死一线,怀着他的孩子。
他应该恨她,厌她,甚至……在她失去价值后彻底处置她。
可看着她身下刺目的血迹,看着她惨白脆弱的脸,一股陌生的、沉重的情绪堵在胸口,让他呼吸不畅。
是因为孩子吗?还是……
他猛地闭上眼,不再看。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
吴太医终于停了针,擦了擦额头的汗,对南宫容璟低声道:“王爷,血暂时止住了,胎像……勉强稳住,但依旧凶险。接下来十二个时辰是关键,需得有人时刻看护,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南宫容璟睁开眼,目光落在沈生澜依旧苍白的脸上,点了点头。“有劳吴太医。你先去歇息,随时待命。”
吴太医退下后,房间里安静下来。两名婆子守在床边,小心地替沈生澜擦拭额头的冷汗。
南宫容璟站起身,走到床边。
沈生澜似乎陷入深沉的昏睡,呼吸微弱但平稳了些。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触她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替她拢了拢额前汗湿的碎发。
“查清楚了?”他头也不回,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方向低声问道。
燕侠翎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躬身道:“回王爷,刺客共计七人,皆服毒自尽,未留活口。所用兵器招式混杂,难以断定确切来历。但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了一小块破损的衣料,质地特殊,绣有半片……莲瓣花纹。”
南宫容璟眼神骤然一厉!又是三瓣莲!仇家!
“还有,”燕侠翎继续道,“属下在清理地窖附近时,发现了一枚被打落的暗器,淬有剧毒,见血封喉。并非刺客所用,倒像是……来自第三方,意在灭口。”
第三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夜之事,竟是两拨甚至三拨人马的混战?
南宫容璟缓缓转过身,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眸色深沉如夜。
这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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