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吴太医诊脉时,沈生澜状似无意地提起:“吴太医,妾身这两日总觉得心慌气短,夜间盗汗,噩梦连连……可是产后虚亏还未补足?”
吴太医捻须沉吟:“夫人失血过多,心神失养,有此症状也是常情。待老臣调整下方子,加重安神补心之效。只是……”他面露难色,“夫人心绪不宁,光靠药物恐难根除。王爷日前还问起夫人精神状况……”
沈生澜适时地露出脆弱和依赖的神情:“若是……若是能见见孩子,或许……妾身心里也能踏实些。”她再次提起孩子,这是她目前最能牵动南宫容璟、也最合理的诉求。
吴太医叹了口气:“此事……老臣会向王爷禀明夫人状况。但夫人也需自己宽心,万不可再忧思过度了。”
沈生澜感激地点点头,不再多言。她知道,吴太医一定会将她的“精神不济”和“思念孩子”禀报给南宫容璟。一个神思恍惚、身体虚弱、只惦念孩子的妇人,看起来威胁性最小,也最容易掌控。
这或许能降低南宫容璟在三日后子时对她的戒备。
她赌对了。
当天傍晚,南宫容璟竟亲自来了暖阁。
他依旧站在几步开外,目光在她苍白倦怠的脸上审视片刻,语气平淡:“吴太医说,你精神不济,想见孩子?”
沈生澜连忙挣扎着想下床行礼,被南宫容璟抬手制止。
她半靠在床头,眼中含泪,声音哽咽:“王爷……妾身只是……只是夜里总梦到孩子哭,心中难安……若能亲眼见见,知道他安好,妾身……妾身定能安心养病……”
她将姿态放到最低,完全是一个被产后虚弱和思念折磨的可怜母亲形象。
南宫容璟沉默地看着她,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良久,他道:“孩子很好,有奶娘精心照料。你如今自身难保,见了又如何?徒增伤感。”
“妾身明白……”沈生澜泪水滑落,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是妾身没用……护不住他们,还成了王爷的拖累……”
她以退为进,将自责和无力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南宫容璟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耐,又像是被触动。他最终道:“你好生将养,待身子好些,自会让你见。至于其他……”他顿了顿,语气转冷,“莫要胡思乱想,更莫要听信外人蛊惑。记住你的身份,和孩子们的性命,系于你一念之间。”
这是警告,也是提醒。
沈生澜连忙点头:“妾身谨记,绝不敢忘。”
南宫容璟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住,头也不回地道:“三日后,本王要出城巡视京营,约莫子时前后回府。你若安分,回府后,或可让奶娘抱孩子过来让你看一眼。”
三日后!子时前后!他果然要外出!而且归期就在子时前后!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他不在府中,守卫注意力或许会有所分散,尤其是他回府的那个时间点,前后必然会有交接和忙碌!
沈生澜强压心中狂喜,面上只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谢王爷!妾身一定安心等待!”
南宫容璟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沈生澜靠在床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刚才的表演耗神费力,但收获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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