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从回忆中抽身,苏青禾与顾辰钰在乾元宫寝居之中僵持着。
她看着顾辰钰棱角分明的面庞问,「纾容何时成了你的人?」
「纾容并非儿臣的人,是农门的人。」顾辰钰笑着道,「她没能照顾好母后,也不配再为农门做事。」
苏青禾提起一口气,「钰儿,纾容是我身边的老人了,你不能动她。」
她望向顾辰钰手上的扳指,「我在你11岁时将扳指交予你,却不告诉你它是农门信物,就是怕你做出这般无异于杀鸡取卵的举动来。」
「只是,你还是猜到了。」
她顿了一顿,「不过,依你的头脑,猜到也是正常。」
顾辰钰静静听着苏青禾讲话。
待她说完,顾辰钰将扳指举到跟前,悠然看着,「母后错了。」
苏青禾一愣。
她错什
么了?
「早在您交给儿臣之前,儿臣便知晓它是农门信物。」
苏青禾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顾辰钰没有给她在乾元宫细想下去的机会。
他将扳指往上抛了一抛,又从容不迫地套到大拇指上,略微转了两圈,垂下头来满意地看了看,稍一侧首,「竟然母后不愿儿臣动纾容,那儿臣便再给她一次机会。」
他笑着,如玉般剔透的眼眸里闪过一缕幽光,意味深长,「只是,这机会能否把握好,就全看母后了。」
说完,他将守在门外的纾容叫了进来,「送皇后娘娘回宫。」
纾容眉眼温顺地应了一声,抬眼看向苏青禾,伸出手来扶住她,「娘娘,奴婢送您回宫。」
那扶着她的力道不小,苏青禾顺着走了几步,在要与顾辰钰擦肩而过时,挣扎着停了下来。
她斜眼看他,定定地问,「姬清晗不在这里对吗?」
顾辰钰道,「母后没有必要知道。」
他目光递给纾容,纾容会意地加大力度,搀着苏青禾走了出去。
童华殿,安然辗转半天还是没有睡意,便从床上下来,推开了窗子,支着胳膊肘朝外看去。
明月如镜,清辉遍地,树影在朦胧的光晕下婆娑摇曳。
自那日顾丹心闯入童华殿也过了一段时间,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眼看着就要到她生辰了,她心里甚是急切啊。
难道那簪子给出去毫无用处,苏青禾不信?
如果苏青禾不信,还会有谁能在外面帮她去救姬清晗?
她正暗自沉思,被后头突兀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郡主。」忍冬小小声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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