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俺都能听见自个儿的皮肉都在响,你们是要把俺炼成丹药还是怎么地?欺人太甚!这事就算告到天上老官儿那去,也是俺老猪有理!”
他的怒吼震得山林嗡嗡作响,显然在瓶里遭了大罪,怒火就不是一顿饭能解决的了的。
金炉、银炉两个童子被他这一顿臭骂,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金炉强撑着板着脸,但小拳头在袖子里攥得死紧,只是用眼神狠狠瞪着猪刚鬣,终究心虚没敢再顶嘴。
银炉则被吓得往金炉身后又缩了缩,抱着宝瓶的手更紧了。
两人下意识地,都求助地看向陈光蕊。
陈光蕊面不改色,“元帅息怒,他们确实年幼无知,行事欠考虑。这顿饭就是诚心赔罪,也是表明我们绝无恶意。”
他顿了下,看着猪刚鬣依旧愤愤然撕咬着烧鸡的模样,话锋忽然一转,带着笑意问:
“不过话说回来,元帅。你这天庭的天蓬元帅不当了,在凡间游戏也挺好……就是,还缺点啥吧?”
“缺点啥?”猪刚鬣闻言愣了一下,抬起头,满嘴油光地含糊问道,“缺啥?吃食不缺,力气俺有的是!”
陈光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压低声音道,“缺个知冷知热、能缝补浆洗、陪你好好过日子的……婆娘啊。”
“婆娘?”猪刚鬣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他舔了舔沾满油渍的嘴唇,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两只蒲扇大的耳朵尖儿都透出点粉红,忸怩地嘟囔道,
“这个……不急,不急!俺在高老庄主家干活呢!那高太公说了,俺要是勤快肯干,干得好,过个一年半载的,他就做主,把他那花儿似的闺女翠兰,许配给俺当婆娘。”
说到这儿,他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憧憬的憨笑。
“哦?高太公真这么说的?”
陈光蕊脸上的笑意更浓,带着一丝玩味,
“他说了让你干多久活,又说怎么算干得好,可有文书聘书,白纸黑字写下应许于你?”
他轻轻抛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猪刚鬣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这个……这个倒没细说,”
猪刚鬣被问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
“俺老猪实诚人,他说干得好就许配,俺就信了呗。俺给他家挑粪、担水、犁地、筑墙……啥重活脏活都包了,任劳任怨,他还夸俺勤快呢。”
陈光蕊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惋惜,
“啧!元帅啊元帅,你可是统御过天河八万水军的人,如今倒被凡间一个田舍翁给空口画了个饼给套住了?那高太公,不过是想用个‘闺女女婿’的名头,哄得你帮他家做牛做马!”
“你看,如今他高老庄田地丰收、仓廪充实,你这媳妇的影儿在哪儿呢?他可说过何时‘干得好’?可曾带你去官府立个凭证婚书?只怕等真到那时候,他随便找点你‘干得不好’的由头,”
“比如,嫌你吃得太多?或嫌你模样吓着他闺女了?就把这事给推脱干净喽!你堂堂天蓬元帅,到时候不就成了凡人口中、邻里乡间流传的笑柄?被一个凡人庄主戏耍利用,白当了数年苦力?”
“他敢!”陈光蕊这番话,扎了猪刚鬣的心窝子。他“腾”地一下站起来,硕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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