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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空气中夹杂着浓浓的水汽,静悄悄的营地被一群“唧唧咋咋”的麻雀唤醒。枝头在轻轻荡漾,一片树叶上的青虫被黑色的鸟喙衔来衔去,成为它们相互争夺的焦点。
东北的夏天亮天早,三点半左右就亮了。
小五子收拾好东西,背起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丫蛋,小栋把马车赶过来,大龙,锁住和孬子上车,一行人迎着晨曦向山外走去。
都是年轻人,这里面最大的小栋也不过二十二岁,最小的小五子,十六岁。不对,最小的是小丫蛋,四岁。
小五子给小丫蛋剃了个光头,主要是怕她生虱子,另外天儿热,怕头发长给捂出痱子。
光着膀子,下身穿了个短裤,有点看不出男孩女孩,可一双毛茸茸的大眼睛还是太招人稀罕了。这阵子营养跟上了,把这孩子养胖了点,胳膊腿儿上都有点肉了。
李贞看见丫蛋第一眼就稀罕得不得了,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搂在怀里。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小丫蛋有点嫌弃地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小五子告诉她:“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他们就是你的爹妈了。”
小丫蛋倒是没有不愿意的样子,只是问:“那哥哥呢?”
小五子说:“哥哥还是哥哥,哥会时常来看你的。”
小丫蛋懂事得让人心疼,只要小五子没说不要她,她就很开心,也就听从了小五子的安排。
小五子怕王喜李贞在呼称呼问题,就说:“要不,我管你们叫叔婶吧,这样就不差辈儿了。”
小五子原来叫哥叫嫂子的。
李贞说:“嗨,就咱们这关系,叫啥都一样。叫啥都不影响咱们这过命的交情。”
王喜也点头说:“不要紧,这是小事,你常回来看看孩子才是正事儿。”
……
小五子一伙人吃了晚饭,正打算趁天黑将武器装车,却见王喜阴着脸回来了。众人正疑惑间,王喜小声对众人说:“坏菜了,日本人来了。可能是来调查高团长死因的,来了一队日本兵,大概六七十人,还有好几百满洲国军,把各个路口都堵了,设下路障挨个检查路人呢。”
小五子心说这日本鬼子怎么反应这么慢,这都十来天了怎么才想起调查来?
武器一半天拿不走,小五子只好让小栋趁天黑绕小路回山报信,而他们四个只能在这儿等,等这阵风过去了再说。
他们的身份也是个事儿,都经不起查的。王喜只好连夜又出去一趟,回来时带来个精壮的汉子。
老赵是这一片的鱼把头,他这个鱼把头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是干几年把头都能挣几间房几亩地的,而老赵当了三年把头却是地无一垅房无一间。
只因为一个原因,耍钱。挣点钱都押在赌场上了。
好在他只身一人,无牵无挂的,就在江边搭了个窝棚,每天吃住都在他的窝棚里。
老赵有个外号,叫赵光腚,因为前些年耍钱把裤子都输了,光着腚回的家。
他会看鱼汛,江上打鱼的都对他很信服,他只要上船在江上一转,然后一指,你保准能打着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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