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未曾贸然开口。”
经他这么抽丝剥茧地一分析,厅内众人先是微微一静,随即纷纷露出恍然和惊讶的神色。
“对啊!”陈扬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精光闪动,“方才光顾着看那些鸡毛蒜皮的罪过了,竟忘了这最基本的人数分配!十九个户部的!这丁尚书是跟自己手下有仇吗?”
朱冉也缓缓点头,面色凝重道:“周幺兄所言极是!此事确实蹊跷反常。若说是弃卒保帅,哪有将几乎所有的‘卒’都弃掉的道理?这不合官场常理。”
连吴率教也瞪大眼睛,虽然对细节还是迷糊,但也听明白了大概,嘟囔道:“俺就说那俩老家伙没憋好屁!肯定这里头有鬼!”
众人不由得都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份名单,陷入了新的沉思之中,试图解读这反常现象背后隐藏的真实意图。
唯有苏凌,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周幺条理清晰的分析引来众人的深思,看着兄弟们都能积极动脑、互相启发,他的脸上不由露出了淡淡的、欣慰的笑容。
这些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正在飞速地成长着,这比得到十份有价值的名单更让他感到高兴。
众人围绕着名单上户部官员占比过高这桩怪事讨论了半晌,各抒己见,却始终莫衷一是,难以得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结论。厅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苏凌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轻轻咳嗽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他目光扫过兄弟们疑惑的脸庞,缓缓开口道:“诸位兄弟的疑虑都有道理。此事确实蹊跷。不过,在我离开聚贤楼后,还发生了一件事,或许能提供一些新的线索。”
他顿了顿,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继续说道:“宴会结束后,丁士桢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单独邀请我,再去他府上一叙。当时情况不便推辞,我只好让在聚贤楼外等候的周幺先回行辕,自己随他去了丁府。”
听到此处,周幺沉稳地点了点头,证实了苏凌的说法。
苏凌语气中带着一丝回忆和玩味道:“到了丁府,眼前的景象却让我颇为意外。那府邸从外面看还算气派,但内里的装饰、陈设,却堪称极其简朴,甚至可以说是......寒酸。”
苏凌回忆了一番道:“所用家具多是老旧之物,不见任何奢华器玩。府中所用的下人,也几乎都是些行动迟缓的老仆老妇,就连府上的总管,竟也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整个丁府,上下下都透着一股刻意营造的、或者说,长期保持的清廉节俭之气。”
“丁士桢在我面前,更是表现得如同一个两袖清风的无奈老臣。”苏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而且,是他主动向我提及了这份名单。他亲口承认,名单上二十四人,他户部就占了十九个!他还对我大倒苦水,言辞恳切,甚至声泪俱下。说他如今处处受制于大鸿胪孔鹤臣,明知是孔鹤臣故意要借此机会整治他、牺牲他,将他当作弃子,他却无力反抗,不得不屈从,不得不在这名单上写下了十九个自己麾下官员的名字!最后,他更是老泪纵横,哀求我......救他一命。”
苏凌说完,目光环视众人,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现在,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依你们看,丁士桢这番表演,这番说辞,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与孔鹤臣之间,真的已经出现了如此巨大的、不可调和的矛盾了吗?还是这依旧是两人联手演给我们看的一出双簧?”
这个问题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顿时在众人中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陈扬最先开口,他摸着下巴,眼神中带着对固有认知的倾向。“公子,丁士桢‘清廉’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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