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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序硬生生将已经溜到嘴边的惜命二字又咽回了肚子里,改口道:
“皆知梁公用兵谨慎,慕容氏妄图吞并天下,视梁公为大敌,慕容恪又怎能不知梁公的性情。
“如今梁公一反常态,必然出乎慕容恪的预料,这才是真正的破敌之策!”
沈劲却还是固执己见:
“我并非不知其中道理,可一旦梁公遭遇危险,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河东郡,纵使全取并州,又有何喜。
“不知是何人向梁公献此计策,着实该”
沈劲说着,又止住了话头,只怕能够想出这个计策的只能是桓熙自己。
不是说权翼等人智谋不足,而是没有人敢让桓熙去冒险。
沈劲注视着周琼,认真的问道:
“次伦,我将书信一封,劝阻梁公行此险招,你可愿与我一同上书?”
朱序毫不犹豫道:
“梁公的命令,我自当照办,可身为人臣,亦当以主上的安危为重。
“这封书信,就由你我二人联名。”
当然,二人敢于上书劝阻,也是出于忠心,这算是政治正确。
见主公赴险,倘若连劝都不劝,又算什么臣子。
此前朱序应下此事,也没忘了要与周琼多说一句‘还望梁公三思而后行。’
想必桓熙决定兵行险招的时候,身边的将佐们一定也曾苦苦相劝,个别有戏瘾的,只怕还会在帅帐里哭谏。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臣子,正是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朱序、沈劲的信使快马加鞭,只一天的时间,就将二人的书信送到了桓熙的手中。
桓熙看罢,对着权翼笑道:
“果真如子良所料,次伦、世坚也来劝我另作打算。”
权翼的脸色很差,双目浮肿,看样子这些天是没少在桓熙跟前流眼泪。
“梁公,破敌之策,并非只有一条,又何必执着于冒险。”
这已经不知道是权翼第几次想要劝说桓熙回心转意。
但桓熙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兵者凶器,战者危事,岂能没有风险。
“慕容恪,当世之人杰,我欲胜他,不可拘泥于常法。”
说着,桓熙肃容道:
“子良,我意以决,伱若再劝,便自回长安去罢!”
哪知权翼竟然当面顶撞道:
“哪有臣子放任主君在前线犯险,而自己却躲去后方的道理。”
说罢,权翼取下官帽,忿然道:
“梁公既然要逐权某,翼请离去,隐于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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