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个年代的婚姻一般都是包办的,老胡对婆娘虽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可风风雨雨几十年过来,彼此间的惦记已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听闻噩耗,老胡只觉得天,好像要塌了。
多亏刘产婆是一位资深产婆,这几十年来不说接生过一百也接生过八十,她看了眼老胡,又看了眼王婆子,沉声说着:“哎呦,慌什么,王嫂子,你去端盆热水来,老胡,你也别傻站着,去拿把火钳子。”
指挥完两个慌神的大人,刘产婆用手背擦拭下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再次走进屋子。
由于医疗条件落后,偏僻的村里能有个卫生院就不错了,可如今午夜时分,哪有卫生院会开门。
再说了,村里的人家又没有去卫生院生孩子的意识,几乎绝大多数人家都是在家里生产的。
毕竟在家里生孩子,花不了多少钱。
热水,自然是用来清洗身体的。
而那火钳子,则是万不得已的办法。
每当有生产时出血止不住的孕妇,产婆一般都会用火钳子去烫一下伤口,以此来止血。
古老的办法有效果归有效果,可炙热的铁烙在人身上,那滋味....
至于产妇最终能不能活下来,就全凭着老天爷的意思。
没用上一分钟的时间,王婆子便端了一大盆冒着热气的水返回。
老胡却迟迟没有归来。
在王婆子焦急的等待中,老胡这才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过来,那火钳子则是握在振勇手里。
振勇和振英分别从左右两侧扶着父亲的胳膊。
此时的老胡已不是当年闯关东的硬汉,现在的他更像是即将丢了几缕魂的人,就连几十年挺得笔直的腰杆,也在这个时候弯了些许。
“王婶子,给。”
振勇将发红的火钳子递给王婆子,搀扶父亲的手愈发用力。
王婆子瞧见老胡这副模样,接过火钳子后叹息一声,转身走进屋。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从屋里传出一道女人凄惨的叫喊声。
——啊
声音只有一瞬,随后又是压抑的无声。
门帘打开,满头是汗的王婆子缓缓走出来,她的双腿好像被人灌了水泥一样,似乎每一步都格外的沉重。
跨过门槛的王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什么都没说。
老胡瞧见她这幅样子,支撑自己的最后一口心头气也泄了下来,无论两个孩子如何用力搀扶,他都像是烂泥一样一点一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大约十分钟过后,分不清脸上究竟是汗还是水的刘产婆走出屋子。
老胡看见她就像是瞧见救命稻草一样,眼里满是期待与祈求的神色。
刘产婆拄着双膝缓缓蹲下,拍了拍王婆子的肩膀,一个刺目的红手掌印在王婆子的棉衣上,随后看向老胡,露出一个如释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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