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项走后,萧倾懒懒地靠在床上,半天都没有躺下去,也没有闭眼睛。
明岫终于忍不住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萧倾突然看向她,“明岫,我会保护你的。”
明岫愕然怔愣,萧倾却已经躺下,侧过身去了。
昏昏沉沉到了晚间,萧倾觉得口渴,便要起身倒水。
她手往旁边摸了摸,竟然摸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她惊醒起身,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小小。
看到小小,她便想到似乎很久都没有逗弄它们了。
自从知道太傅就要回来,她便又把小猫们送去应英那里,最近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对,所以也一直没有见应英。
除却还不知道什么状况的梅疏不算,她身边还有三个常侍,还有明岫,应英是内侍,虽然比外头的宫侍离她近些,但最近他也忙着,又不得召见,自然便见不到了。
她想了想,没有惊动睡得呼呼正香的小小,而是轻手轻脚地起床披衣,往外走去。
门口有一团模糊的阴影,在月光之下越显得朦胧难辨。
她轻轻推开门,跨过门槛,低头之时,正与靠坐在旁边,睁眼抬头的应英对上了眼。
萧倾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那些无以名状的烦躁、憋屈、较劲、失落等等情绪都像是被浸入深潭之中一样,渐渐消融。
她平静地坐了下来。
“明岫呢?”
“明总管最近太累了,奴才替明总管守一刻门。”
萧倾拢了下肩膀上披着的外衣,默不作声地看向前面。
应英起身,又进去取了件衣服出来,细致地搭在了她的双膝上。
“夜凉,陛下不肯喝药,不能再凉着。”
萧倾心里暖了暖,低声道:“谢谢。”
应英笑了笑,“陛下是第一个会说谢谢的皇帝。”
萧倾便笑了。“你怎么知道别的皇帝不会说谢谢。”
应英挑了下眉,转过脸去,没有回答。
“明总管说陛下是风寒,奴才看,陛下是心病。”
萧倾有些恼,于是收敛了笑容,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是太医。”
“那陛下为何不肯吃药。”
“我吃不吃药是我的事。”
“生病却不想吃药,便是不想好。只有心中有事,才会病了也不想好。”
萧倾起身,“不关你的事。”
应英竟也起身了,“陛下,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的眼睛黑黝黝的,却很亮,亮得如空中星子,亮得如明澈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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