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老水手提灯过去,张口就骂。
船在海浪中“嘎吱”摇晃,昏暗里,那背影似团模糊的影子,不动也无声。
老水手嘴上仍骂骂咧咧,脚步却悄然停住。
“问你狗入的话哩,怎个不答你爹?”
那背影闻言,终于有了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老水手举起风灯,但雨点泼打太急,叫眼中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他迟疑稍许,不动声色挪动脚步徐徐后退。
忽的。
轰。
又一道闪电照亮甲板,照亮了舷边之人的面孔,年轻,惨白,不属于船上任何人。
老水手老当益壮的身躯猛地打了一个哆嗦,肉眼可见地变得佝偻许多,他再度挪动脚步,却不是后退,而是向前。
向着那站在船舷边上,脸色惨白的,正在微笑招手的年轻人。
一步。
两步。
“小心!”
身后响起覃十三声嘶力竭的警告。
李长安纵身而来,将老水手扑倒一旁。
下一刻。
一道浪头打过,将船舷边的一切卷入了大海,除了那年轻人。
“左映太阳,右照太阴。”
镜河捧法镜急趋而出。
“魑魅魍魉,敢不现形?!”
一点雷光投映镜面,顿时勾起灿烂灵光。
“急急如律令!”
镜光大明笼罩青年。
但听得许多童声嬉笑,青年身上血肉化作团团黑气剥落投入漆黑海浪,仿佛以汤沃雪,镜光下,皮减肉消,眨眼,那青年已是白骨一副。
唯余惨白面孔依旧微笑,身子向后倾倒,要栽落船舷。
老水手奋力挣开李长安,踉跄着猛扑过去,将白骨抢入怀中,可马上,骨架便散作块块骨片,落入海波。
风啸雷震,怒涛在船边高耸如山峦。
“走!”
李长安把老水手硬拽回船舱。
才关上舱门。
覃十三一拳砸在老水手脸上。
“你疯啦?”
他第一个察觉异样,第一个出声提醒,太过激动,喊破了嗓子。
“亏你还是老水手,它是在诱你坠海,你难道不知?它是邪祟!”
“他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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