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毒国而来,投入窟窿城为鬼王爪牙,设所谓利刃司,以索拿奢于己而吝于神之人投入利刃狱为名,行抢夺之实,供虐杀之乐……”
“带人证。”
台下带来个缺了一条腿、烂了半张脸的男人。
人群的喧哗里夹杂起几声惊呼。
男人还算完好的半张脸上挤出苦涩的笑:“看来还有朋友记得我,没错,我是何琼,曾经也是个小有家资的海商。十一年前,家里生意出了变故,拿不出现钱,正值中元节,我不得不缩减了供神施孤的支出,却没想惹来了这恶鬼,说我得佛神庇佑生意通亨,赚来钱财只知自家享受,却吝于香火供奉,若不悔改,便要拿我家人投入窟窿城!”
“我费尽人情四处举债,筹得银钱是例来供神所费的数倍,这恶鬼竟道不够,带走了我那刚满月的孙儿;我又卖掉了海船,抵押了商铺,它还是说不够,带走了我的独子;最后,我发卖了老宅,换来的仍是一句‘不够’,这次带走了我的妻子。呵呵,一家子都被恶鬼拿去,又怎会独留我一人?于是,我也落入了窟窿城。”
“我被打入所谓利刃狱后,才晓得,这厮名为正神,却实为邪魔凶鬼,爱看人受折磨却不喜听人嚎叫,每每让小鬼以利刃戳刺囚徒,若囚徒吃痛不住哭嚎,它便发怒,将人当场分食;若忍住不叫,它便欣喜,施以更多折磨。”
“可怜我的家小,哪儿能忍受这般折磨,都被那恶鬼给吃了,只有我,只有我这残废,终于等到了今日!”
说罢。
不待文判说话。
他猛地转身,对着陪审们,扯开衣裳。
露出身躯上数不尽的疮口,可以窥见里面千疮百孔的脏腑。
“你们说它该不该杀?该不该杀?!”
场上的喧哗渐渐平息,人们望着他,望着他身后端坐高台、背悬明月的城隍。
“罪当如何?”
回答零星响起。
“该杀。”
于是令牌投下。
“斩。”
夜叉被按上石槽,依旧由铜虎掌刀。
解下了口上封印,照例问:“可有遗言。”
这夜叉稍得松缓,立时暴起挣扎,虽被死死摁住,眼里凶光四射,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书吏被吓得踉跄后退,险些失足坠海,却仍颤抖写上:癫狂,语无伦次。
铜虎再度手起刀落。
这一次,不唯头颅,连身子也一并丢进了海里。这等拿香火凶煞凝成的鬼神之躯,纵使元神消散了,其残留的毒血恶煞也很难妥善处理,不如丢进海里简单方便,大家都这么干,没人反对,只有雾里几声“嗷喵”独自表达不满。
那边。
法台下,又压上来另一头大鬼。
人面而鸟身,却是那钩星使者。
这头产鬼曾在铜虎手下逃得性命,因其行动迅疾,被鬼王频频遣上人间作祟,很是让李长安他们头疼,后来城隍府颁下《麻衣律》移风易俗,人心思变,这产鬼也因此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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