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带着三分探寻,“贤侄一表人才,莫不是跟着师弟打理这松鹤楼的生意?”
余海仓正要开口,余大贵抢先说道:“没有,年轻人哪里吃得了这种苦。
这混小子从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知道抱着书本瞎琢磨。”
余大贵肥胖的手指戳着儿子胸口的肥肉,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大学毕业放着好好的家业不接,非得去外面瞎闯荡。
咱们平头百姓没背景没靠山,能闯出什么名堂?
这不,折腾了几年,就混了个皇军宪兵司令部的小队长!”
“哟!宪兵司令部哇?”何新梁大吃一惊,一脸不可思议地审视着余海仓,“那可是沪上第一要害部门呐!贤侄年纪轻轻就当上队长,往后前程似锦,怕是要让多少人眼红!”
余海仓胸脯一挺,胖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正要开口炫耀,却见何新梁向站在门边的司机招了招手,“何赢过来!
这是犬子何赢。从小就不是读书的料,满脑子歪门邪道。
现在长大了,生意不愿接手,如今除了帮我开一下车,啥都不肯干。
全身上下除了这张能骗骗小姑娘的帅脸,要本事没本事,好吃懒做的,我才不知道该拿这混小子怎么办呐!”
余海仓嘴角直抽抽,肥厚的耳垂涨得通红。
泥马,这话是在数落自家儿子吗?这是在说我丑哇!
“没有没有,不过是皇军抬爱,赏口饭吃。”余海仓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目光挑衅般扫过何赢帅得过分的脸,“何赢贤弟还没个正经营生是吧?
贤弟要是不嫌弃,可以到宪兵司令部来,我大小也是个队长,多少能罩着点!”
“哎呦!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何新梁夸张地一拍大腿,转头朝倚在门框上装着没听见的儿子喊道,“何赢!你海仓大哥给你指条金光大道,还不赶紧道谢?”
站在门口的何赢装不下去了,只见他脖子一梗,混不吝地说:“我不去,我可受不了那规矩。
家里金山银山够我花一辈子的,上什么班?
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上班!”
“反了你!”何新梁抄起桌上的茶盏作势要砸,却在半空生生停住,“臭小子,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余大贵赶忙起身按住师兄肩膀,笑得眼角皱纹堆成沟壑,“师兄你别动火!
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你何家大业大的,还能缺他这份俸禄?”
余海仓盯着何新梁腕间流转的金表和门口崭新的福特车,喉结动了动,“伯父这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呀!
如今干货行当这么赚钱?
又是福特轿车又是西洋金表,真是让人眼热!”
“怎么可能!我们何家做开干货店开有上百年了,要发财早发了!”何新梁往后一靠,神秘兮兮地道,“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如今恰逢乱世,正是我等大展拳脚的时候。就比如我这干货行吧,坐拥上海交通之利,随便倒腾点什么出去,那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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