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年龄的道士们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道袍下摆扫落一地尘埃——最年长的道士鬓角已染霜白,最年轻的不过束发少年,可人人衣袍上的补丁都摞得严实,分明是常年风餐露宿的模样。
“师叔,您醒了?”灰袍老道膝行上前,布满老茧的手悬在老人腕间,犹豫着不敢触碰,“想喝水还是喝粥?”
老道士充耳不闻,枯槁的面皮突然绽出诡异的潮红。
他仰起头,喉间发出一连串沙哑的大笑,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哇哈哈哈,我的青罡伏魔剑在饮血,它在饮血!哇哈哈哈哈!”
笑声里带着癫狂与快意,惊得窗外夜枭发出凄厉的啼叫。
众道士面面相觑,灰袍老道硬着头皮再问:“还没问师叔您,青罡伏魔剑到哪里去了呢?”
刹那间,老道士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转头盯着发问者,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剑:“青罡伏魔剑是我家的传家宝,关你们什么事?”
枯瘦的手掌重重拍在床头,“去拿酒来!”
年长道士的瞳孔骤然紧缩,他扯着嗓子喊道:“快去拿酒来!”
“可我们没有酒哇!”小道童瘪着嘴,袖管下露出的手腕细得像麻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蠢货!”年长道士骂道,“后山猎户家不是藏着自酿的苞谷烧?翻墙去借也要给我弄来!”
众道士刚要起身,老道士突然伸出枯枝般的手臂,“不,去拿我的酒葫芦来!”
他浑浊的眼球泛起奇异的光彩,指向墙角挂着的酒葫芦。
小道士急忙从墙上取下老道士的酒葫芦。
老道士颤抖着接过酒葫芦,指节用力到发白,“啵”地拔出软木塞的瞬间,陈酿的香气如同冲破封印,弥漫整个茅草屋。
“啊哈!还剩最后一口了,就为了等这个时候哇...”老道士将鼻尖埋进壶口,喉结剧烈滚动。
他枯槁的面容泛起孩童般的红晕,仰头灌下最后一滴酒时,酒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在补丁交错的道袍上洇出深色痕迹。
“哇哈哈哈,好酒!”酒葫芦坠地发出清越鸣响,老道士向后倒去的身影惊起梁间积尘。
月光穿过破旧的窗棂,照亮他嘴角凝固的笑意,和始终朝着东方的面庞……
李海波对几百公里外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正沉浸在杀敌的乐趣中。
他在蛛网般的巷道里穿梭,溅起的污水混着碎肉,在月光下拖出蜿蜒的猩红轨迹,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完了完了,太残暴了,这是在杀人吗?这是在肢解鬼子啊!这是在虐杀呀!
不能再杀了,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再不走就跑不掉了!快跑快跑!”
突然又眼神一凛,咬牙切齿地说:“最后一个~最后一个~最后一个!”
喉间溢出的低语带着近乎偏执的执念,瞳孔里跳动着嗜血的火焰。
几个呼吸后,李海波划开了最后一名鬼子的喉咙,他看着手中的宝剑骂道:“你特么多久没杀人了?不杀完最后一个不肯走是吧?”
他挥剑甩落血珠,剑身嗡鸣不休,符文流转的幽光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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