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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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五 ↓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行驶了6个多小时,周边的气温在逐渐下降,植被也由灌木变成了高耸的云杉。公路盘旋延伸之间,我们似乎已经望到了公路的尽头,谢凌指了指那个方向,问:“陈队,那就是你们两年前工作的地方?”

“是啊,2年前,我和海队还有江河在这里呆了2个多月,幸亏有当地村民的帮助,后续施工进展比较顺利,才有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我摸了摸下巴,手向前一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仍须努力!”

“拉倒吧,刚来时确实比较辛苦,你头疼得整晚看书不睡觉,后来习惯了,呼噜打得比谁都响!”泥鳅不合时宜地跳出来揭露我。

我鄙夷地盯着泥鳅,“革命同志不应该互相揭短。”我立即反驳,先定个性再说。

“我说小江同志,是谁非要在村里的水塘里裸泳来着,害哥们几个差点被当成流氓?少数民族兄弟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对咱们的待遇那叫一个急转直下,对吧,海队?”我嘿嘿笑着,老子一出手就是杀手锏,不叫你在谢凌面前名誉扫地,我就不姓陈。

泥鳅涨红了脸,斜眼瞄了瞄谢凌的脸色,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呿,我那叫回归自然,天,天人合一,懂不懂?!”

海杨呵呵了两声,回头对谢凌说:“凌子,别听他两胡说八道。晚会儿带你尝尝这里的山珍美味,尤其是加馅荞耙,再来一块烤野猪肉,那味道,绝了。”

在公路尽头,我们把车停妥当,整理了所有的测量装备和通信设施,开始向大山深处的村落进发。胡帆自告奋勇在前面开路,不过没多久就因为体力不支而宣告放弃,谢凌也是一样,从未进行过如此艰难的长途跋涉,浓密的发丝因为汗水的缘故贴上了脸颊,但紧抿的嘴角又暴露了她倔强不服输的性格。我偷偷向老海竖了竖大拇指,看来,谢凌不仅仅是漂亮的花瓶,更是一个可以追求,哦不,可以培养的好苗子。

我们一行人停停走走,沿着断断续续的山路,趟过一个又一个深深浅浅的沟渠,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纳木桶村。村子地势低洼,三面环山,沿江稀稀落落地散布了几十户人家。

再见到卡温的时候,我和海杨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似乎病得极重,精神有点恍惚,整个身体蜷缩在床上,房间里也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难闻的药味。

我们向他说明来意,他艰难地支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也许是我的错觉,有那么一个刹那,我看到他望向我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仿佛篝火燃尽时遇风飞舞的流光,回光返照般的,瞬间将他整个人的气息点燃,但那之后,乍现的生机又迅速地抽离,他像一朵衰败的花儿,带着几片枯萎的枝叶,逐渐地被周围的黑暗笼罩和侵蚀。

他蠕动着嘴唇,对着身边熟悉汉语的年轻人吃力地说着什么。后来,他似乎是累了,向我们摆摆手,然后重新躺下,拉上厚厚的麻毯,沉沉睡去。

年轻人带着我们走出木屋的时候,外面已经燃起了一堆盛大的篝火,美丽的独隆族姑娘们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并跳起了热情的舞蹈。江河穿梭于人群中,兴奋地扭动着胯胯轴,如鱼得水,左右逢源。胡帆拉着谢凌说起了悄悄话,惹得她不时掩面而笑。

难得的没有下雨的晴天,难得的热闹非凡的夜晚,难得的还有一轮高悬天上的月亮,四周弥漫着温柔的诗意,像是个顺利的开始。

可是,我却笑不出来。年轻人告诉我们,卡温头人说:我们要去的标注区域叫作“纳木”,在独隆语中的意思是“神明居住的地方”,他们无法带领我们前往,只能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

海杨呆坐在木屋外的台阶上,思考着第二天的计划。我被年轻人拉在一旁,他说,2年前,卡温在我们走后,曾经很多次地梦见同一个场景,在梦里,我焦急地大喊着、比划着什么,卡温听不清楚,也看不明白。事后,卡温让人把我比划的图案刻了下来,再后来,他问了从山外面来的旅人,才知道,那是一只手表的样式。

年轻人把一块木片塞进我的手心,我借着月光仔细地端详,木片上有烙炙的痕迹,应该是某种刀具在烧热之后慢慢烙上去的。

此时,海杨扭过头望向我,手腕上的那只海鸥表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发光。

我的大脑忽然就陷入了停滞状态,心跳加速,耳朵里嗡嗡作响,冷汗一下子从全身的各个部位都涌了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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