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他顿时僵在原地,惊得险些叫出声来。
正堂中央的供桌前,赫然站着一个身着黑袍的僧人。
那人背对着门口,身形挺拔如松,墨色僧袍在穿堂风的吹拂下微微鼓动。
供桌上,李修远的牌位前插着三炷新点燃的香,青色的烟丝袅袅升起,在空气中晕开淡淡的檀香味——显然此人刚到不久。
“你是谁?!”赵明德下意识开口询问:为何擅自闯入?”
石镇却在此刻拍了拍赵明德的肩膀,随后他绕过赵明德,径直走向正堂。
走到靠近门口的梨花木椅旁,石镇缓缓坐下,枯瘦的手轻轻摩挲着椅扶手的雕花,目光落在供桌的牌位上。
牌位上“爱徒李修远之灵位”八个大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寂的光泽。
石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空洞的眼中终于泛起一丝悲戚。
他沉默了许久,才压下声音里的颤抖,望向那道黑袍身影:“何时到的?”
“刚到。”黑袍僧人发出沙哑的声音,像是久未说话般干涩。
石镇点了点头,语气竟带着几分释然:“来了就好。修远这孩子,这些年时常在我面前念叨你,说当年在碗子城与你把酒言欢的日子最是畅快。他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十分开心。”
赵明德站在原地,脑中突然闪过最近江湖上的种种传闻——大无相寺佛子了因,为查挚友死因,从东极一路杀往中州。
他猛地瞪大眼睛,声音都在发颤:“你……你是了因师傅?”
黑袍僧人缓缓转过身来。
正是了因。
可眼前的他,与二人记忆中的模样已判若两人。
素白僧袍换作玄黑,周身萦绕着凛冽肃杀之气,就连眉心那点标志性的朱红佛痣也黯淡了许多。
了因面无表情地盯着石镇和赵明德,目光如淬了冰的刀子,一言不发。
那眼神太过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赵明德只与他对视了片刻,便觉脊背发凉,不过瞬息便仓皇垂首,再不敢直视。
石镇却始终低眉敛目,仿佛地上青砖的纹路藏着什么玄机。
寂静在正堂内蔓延开来,只有香灰偶尔落在供桌上的轻响。
“李兄是怎么死的?”终于,了因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沙哑而冰冷,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赵明德偷偷瞥了石镇一眼,没有开口。
而石镇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终于缓缓抬头望向了因,眼神依旧空洞:“修远是青冥李氏的李玄风约战,最终战败身殒。这是江湖公论,各大势力都有记载。”
“江湖公论?”了因目光如淬火的刀锋,死死钉在石镇眼中,仿佛要将他魂魄深处那点遮掩都剜出来
“我再问你一遍,李兄到底是怎么死的?”
石镇迎着这刺骨的目光,喉结微动,半晌才逸出一声轻叹:“了因师傅,我知道你千里迢迢从东极赶来,是为了查明修远的死因。他有你这般剖肝沥胆的至交,是修远之幸。可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他确是在公平约战中败亡,此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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