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金宜培把我们约出来的,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大家一起聚一聚。”
“结果吃到一半,金宜培的堂嫂冲进来,哭得不成样子,控诉金宜培过河拆桥。”
“说是金宜培拉着堂哥入伙,怂恿他往里投钱,当初还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风险共担。家里人帮着四处联络,不断给金宜培他们拉生意。”
“结果呢?有事上门,金宜培直接跑了,让堂哥一个人去顶窟窿!”
闻裕昌看着灯光投射在饭桌上的阴影,陷入回忆……
宁市金来饭店里。
金宜培靠在椅背上,面对泪如雨下的堂嫂,脸上没有半分动容,反而流露出一种无辜的神情,为难地开口。
“嫂子,话可不能这么说,生意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我当时的确是家里有事,人命关天,不得不救。”
金宜培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没有半分对身陷囹圄的亲戚的愧疚之情。
一桌人面面相觑,都放下手中的杯子,不说话了。
闻裕昌盯着自己面前的餐盘,只觉得入冬以后,寒气逼人。
明明刚才席间推杯换盏,气氛还十分热络,就这么一会儿,他都觉得手脚冰凉。
对自家亲戚的遭遇都可以冷眼旁观,一旦和金宜培有所牵扯,到时候,他这副冷酷无情、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又会对着在座的哪一位?
不管堂嫂如何哀求,金宜培都不为所动。
说到最后,女人似乎也渐渐清醒过来,她瞪着金宜培,“出事以后,你去看过他吗?你替我们娘俩考虑过吗?你有一丝一毫考虑过补偿我们吗?”
金宜培的脸色终于阴沉下来,他啪地一声,把烟盒拍在饭桌上。
金宜培脸上那种虚伪的客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赤裸裸的不耐烦和冷漠。
“嫂子,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没意思了。”
“我自己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能帮的,我都帮过了。”
金宜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薄薄的信封,弯腰递给堂嫂,“这里面有点钱,不多。就当做是我最后一点心意。”
“你拿着钱,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帮不上忙。”
堂嫂没接信封,她像是终于看清了金宜培虚伪的真面目似的,用尽全身力气掴金宜培一个耳光。
“金宜培!和你这样的人做亲戚算我们倒霉!从今晚后,我们家和你一刀两断!”
……
闻裕昌缓缓地说完,看着闻熹,“熹熹,你知道最后,金宜培说了什么吗?”
闻熹摇头。
“他弯下腰,把掉在地上的信封捡起来,擦干净上面的灰尘,把信封重新放回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然后对我们说,继续喝酒,今晚说好了,我买单。”
闻裕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语气复杂,“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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