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官位考核,脱发太重会遭到扣分,被人耻笑,有辱斯文。饮食上,主子比较挑剔,与这位娘子说的类似。”
顾非真将县丞宽衣解带,从头到尾打量一遍又穿上。
众人不知他到底是何意。
苏千誉正要问,忽见他起身,吩咐仵作:“身上无毛笔。立刻将县丞带回衙门,再行查验吧。”
仵作忙应下,叫来两个差役,与自己一起抬走尸体。
“无缺失与损坏啊。”县尉亲自将屋内所有木材制造的器具,都检查了一遍。
“你漏了毛笔。”顾非真取下笔挂上的毛笔,将笔杆顶部送到县尉眼前。
县尉惊奇道:“有轻微咬痕。丢失的那支咬痕一定更多,里面该不会藏着要紧的东西吧?”
顾非真不置可否,反问老仆:“县丞近日有头晕目眩,心胸绞痛,呕吐腹泻,四肢乏力的症状吗?”
老仆坚定道:“近一个月从未有过。”
顾非真点头道:“县丞为急性砒霜中毒,最慢半个时辰内必死,多数毒发更快。假定老仆所言属实。进书房时,仍一切正常。那么饭菜无毒,否则早有不适。从他杀的角度试想,一个外人如何进入书房后,将毒投放?”
县尉听的有点糊涂,“不是说了茶水有毒吗?”
顾非真再问:“县丞每晚都要喝茶吗?”
老仆道:“不一定。主子更喜欢喝早茶。他曾说夜晚喝茶,影响睡眠,会影响第二日处理公务。”
“谋杀者皆盼万无一失。凶手怎能确认县丞定会喝茶呢?”顾非真指着那有毒茶杯道:
“水会干枯消失,砒霜则不会。它会附着在杯子上。快速致死的用量,平摊薄薄一层,可盖住人的大半掌心。倒在小杯茶水中应较浓。
若真是喝茶中毒,嘴唇触碰的那一侧茶杯边沿,会有微量毒物残留。白鼠耐受力比人弱,比人摄入少,亦有明显反应。马上找只活的白鼠,让它只舔舐杯的边沿试试。”
县尉立刻遣人试验,大家耐心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白鼠也没有死。
县尉道出结论:
“凶手是在县丞死后,向茶水里加入毒药,做自杀伪装。凶手忽视了人死不会喝茶这一细节。茶杯作伪。最可能的杀人凶器就是那支失踪的毛笔了。
凶手应该对县丞的日常习惯颇为了解,且能潜入书房,将毒填充进毛笔,或用备好的替换掉。县丞家中人少。只要会点功夫,趁其不在家,支开老仆即可。”
聊到此处,老仆也听明白了,主动道:“无人来访。老奴天天出去买菜。”
县尉了然点点头,对顾非真拱手作揖,道:
“多亏了顾掌院揭露。制作好的毛笔,拆卸重装费时费力,一不小心容易被发现。买个新的做旧,补充咬痕方便点。
当下,我欲先从毛笔的买卖上调查,找到近日购买竹丝茅龙笔的仔细盘问。有了结果,会及时告知。本官先行告辞。”
接着,冲苏千誉会心一笑,扭头指着老仆厉色道:“你。查清前,行凶最为便利,嫌疑最大。不要乱走动。老实在呆着。”
老仆吓得一哆嗦,连忙答应,道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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