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疑虑在她心中浮动:尸臭?又不是仵作。谁会专门存着遮掩尸臭的东西?
苏千誉用眼尾余光,瞄了瞄顾非真,将呼之欲出的问题,吞入肚腹。
有些话,还不适合宣之于口。
二人默默走了一会儿,看到前方一片空旷焦黑的土地上,孤零零的坐落一间大屋子。
顾非真拂袖,一股劲风涤荡,扫开飞来的苍蝇,“到了。猪死后,按规矩要尽快远离人群、活猪,进行掩埋,不准翻土偷窃,以免瘟疫传播,或流入百姓的饭食造成疾病。府衙会有相关负责的官吏视察。京畿之地管理较严,按说不太会出现纰漏。”
苏千誉点头道:“不错。就算瞿昙岩为牟利,卖死猪肉,也无需亲自与它们共处几个时辰,一是有工人预定分发售卖,囤积不会太久。二则怕被发现,不敢太久。所以……”
“他很可能亲自用死猪,做些我们不常用,且见不得人的东西。”二人异口同声。
那么是在哪里做这些事的呢?
苏千茫然四顾,口中念叨:“若侯小娘子还活着,不知会不会与那些死猪肉在同一个地方。”
顾非真示意去屋子里看看,走在苏千誉身侧靠后的位置,不时抬手,为她挥赶袭来的飞虫。
傲慢冷漠之人,亦有细致入微的一面。
她闻着手里的香包,不经意的温柔一笑,忽然觉得这破地方,不那么恶心了。
屋子主要用来装工具,让工人们短暂歇息。
故而里面简陋的只有一张方桌,和几条长凳,外加墙角叠放的数个铁锹、拖车。
刚进门,苏千誉就差点踩到一只死去的肥老鼠。
她低头看了眼脚旁,顿时胃里翻滚,数了数,共十几只,畏忌不满道:
“哪来这么多肥老鼠?那些工人也太邋遢了,毒死老鼠也不知道清理一下,说不准会传播鼠疫。”
顾非真蹲在老鼠们的尸体旁,好似在找什么东西,犹疑道:
“这里的工具、地面还算干净,此前应该有被清洗打扫过,这种情况下,工人们多半不会对死老鼠置之不理。而且,我看不到一点诱鼠的食物残渣。再者,去屋外下毒也很方便,何必屋内。”
苏千誉一脸惊恶道:“总不会是工人们在这里喂养老鼠,将它们撑死的吧?它们各个体态肥大,可见生前吃的很好,或许是吃了埋在地下的死猪。”
顾非真摇摇头起身,用脚尖敲击着死老鼠周围的地面,道:“我问过了,工人说坑埋方式有两种,一是挖出三丈左右的深坑,在焚烧尸体后,将残骸以及坑内铺撒生石灰,填埋后还需要在地表洒生石灰。
二是化尸井,规模较大的牲畜养殖场都会修建。屋外西面就有一座。
它类似农村的地窖,一般用石砖搭建的很结实,井内铺撒厚重石灰,臭味难以弥散,更好的杜绝疾病传播。
一口井可存放约百头猪。
洛阳以褐家鼠为主,打地洞的深度,一般不超过两米。想深坑吃死猪肉,几乎不可能。与其选择这里,还不如去活猪多的地方,口粮更多。”
接着,他又观察起屋内的门窗与其他东西,片刻后神情渐渐明朗,道:“屋里门窗未开,又逢夏季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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