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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眨眼间,看守已来到牢房前,手中水火棍裹挟着怒意,重重地砸在铁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将牢房内正嘶吼着的声音,瞬间生生打断。
牢房里,几个身着破旧长衫的青年,此刻正瑟缩在散发着腐臭气息的角落里。
他们头发蓬乱,如同一团团杂乱的枯草,脸上满是污垢,往日里的光鲜与意气早已消失殆尽。
原本质地精良、做工考究的衣衫,如今也沾满了污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与牢房内的污浊环境融为一体。
刚才还在奋力嘶吼的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浑身一颤,像是受惊的鹌鹑,下意识地将身体蜷缩得更紧,用充满恐惧却又带着几分不甘倔强的眼神,死死盯着牢房外那凶神恶煞般的看守。
“有完没完了?”
看守扯着嗓子,声音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厌烦与凶狠。
“从早嚎到晚,你们喊得不累,老子听得都快烦死了!再敢鬼叫,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们,让你们尝尝厉害!”
“恶役!你这狗仗人势的卑贱恶役!”
角落里,一个身影猛地挣扎着站起身来,此人正是褚遂良。
他披散的头发肆意飞舞,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瞧见一双布满血丝、满含愤怒与屈辱的眼睛。
他用尽全身力气,隔着铁窗,颤抖着手指,指向牢房外的看守,声音因愤怒与几日来的折磨变得异常嘶哑,却依旧竭力维持着弘文馆士子那惯有的傲气。
“我们乃弘文馆饱学之士,受朝廷恩养,研习经史,为的是辅佐君王、教化万民!你不过是个小小狱卒,怎敢如此对待我们?快把温禾那个竖子叫来!让他来见我,我倒要问问,他凭什么将我们无端囚禁于此!”
回想起几日前,褚遂良还在弘文馆中意气风发。
彼时,他身为馆主,身边围绕着一众才俊,大家高谈阔论,探讨的皆是治国安邦的良策、经世致用的学问,出入之间,尽显世家子弟的风采与朝堂新贵的气度。
可如今,仅仅因为贡院那场意外,他便被温禾率领的百骑当场拿下,,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
吃喝拉撒皆在这狭小逼仄、污秽不堪的方寸之地。
短短几日,便将他从云端狠狠拽落,摔入泥沼,连最基本的体面与尊严都被践踏得粉碎。
这种巨大的落差,比任何严刑拷打都更让他难以忍受,心中的愤懑与不甘如熊熊烈火,越烧越旺。
看守听闻褚遂良的叫骂,不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至极的冷笑。
他再次高高举起水火棍,用力地朝着铁门敲打过去。
“砰砰砰”。
剧烈的撞击声在牢房内回荡,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几乎失聪。
“什么弘文馆士子,还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呢?”
“小郎君忙着呢,哪有闲工夫搭理你们这些犯了事的人?进了百骑,都给老子闭嘴,老老实实待着!再敢多嘴,今天的饭食就别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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