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让郑元璹投降高句丽那样的小国,终究太丢大唐的脸面。
“要不,朕将他贬去灵州,让他‘投降’突厥?”
李世民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突厥毕竟是大国,若能安插眼线,价值似乎更大。
温禾闻言愕然,无奈地望着他:“陛下,那才是真的危险。”
突厥与高句丽不同,前者是真有实力与大唐掰手腕的劲敌。
郑元璹几次出使突厥,与颉利可汗交情不浅,若是他真为了前程狠下心,抛妻弃子归顺突厥,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知道突厥那边可还有不少前隋的人。
那位萧太后也在那里。
李世民咂摸出其中关节,也觉得不妥,摆了摆手:“罢了,便依你之意。”
他终是松了口:“让郑元璹来见朕。朕倒要亲自问问他,有没有这份的胆识。”
温禾心中一喜,连忙躬身领旨:“臣遵旨!”
他知道,这事成了。
有李世民亲自敲打,郑元璹定会乖乖就范。
而这步棋一旦落定,大唐征伐辽东的棋局上,便又多了一枚暗藏锋芒的关键棋子。
李世民望着他退下的背影,指尖在舆图上的辽东地界轻轻一点。
或许,这竖子的算计,比自己想的更深远些。
若真能借郑元璹之手摸清高句丽虚实,日后大军出征,便能少走许多弯路。
至于颜面……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等辽东纳入版图,谁还会记得这些细枝末节。
没多久,换上一身百骑服饰的郑元璹便被领入宫中。李世民特意吩咐要单独见面,连温禾都只能候在殿外。
温禾靠在廊柱上,心里暗自琢磨。
李二定然是先温言安抚,再晓以大义,最后许些好处,劝郑元璹应下这桩差事。
这般恩威并施的套路,他闭着眼都能猜到。
可立政殿内的气氛,却与他设想的截然不同。
“你可愿学苏秦?”
李世民翻阅着案上的札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日天气。
郑元璹这些日子在牢里积压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陛下!臣冤枉啊!臣不服啊!”
自被打入大理寺,他便再没见过天颜,此刻见了李世民,只觉得满腹冤屈无处诉说。
李世民却没给他倾泻情绪的机会,眉头猛地一蹙,抬眼看向他,目光冷厉如刀:“你冤枉?你不服?”
“你可知晓,朕原打算让你死在大理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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