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老弱,八个妇孺,正围着快要熄灭的火堆发愁。
看到璟言他们冲进来,这些人都吓傻了,跪了一地哭求饶命。
璟言让队员搜查了整个破庙,只找出不到二十斤发霉的粟米,几件破烂兵器,还有一些抢来的布匹首饰。
“公子,这些人怎么处置?”王石头问。
璟言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老弱妇孺,沉默了很久。按这个时代的规矩,匪属也是匪,要么杀,要么卖为奴。
“愿意跟我们走的,带回营地。”他最终说,“不愿意的,发两斤米,让他们自寻生路。”
最后,十三个匪属全都选择了跟着走——这世道,离开人群就是死。
回营地的路上,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晨光洒在护卫队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队伍走得很安静,但每个人胸膛都挺得比以往更高。
这一仗,他们赢了。赢得干净利落,赢得几乎零伤亡。
更重要的是,他们信了——信了璟公子那套“怪规矩”真的管用,信了自己手里的刀真的能保护身后的人。
回到营地时,所有流民都涌出来迎接。他们看着护卫队押回来的俘虏和缴获的物资,又看看那些垂头丧气的山匪家属,眼神从恐惧变成了敬畏,最后变成了某种炽热的东西。
那是对强者的崇拜,对安全的渴望。
当天下午,璟言在营地中央召开了一次全体大会。
“今天这一仗,”他站在那块青石上,声音平静,“打出了咱们的威风,也打出了咱们的规矩。”
他让人把缴获的物资全部摆在前面——那些发霉的粟米,破烂的布匹,还有几件金银首饰。
“按规矩,一切缴获归公。”璟言说,“但这些首饰,是山匪抢来的不义之财。王石头——”
“在!”
“你带几个人,明天去附近打听,看看是谁家被抢的。能找着苦主的,还回去。找不着的,留着充公。”
人群里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声。这年头,抢到手的东西还有还回去的?
“至于这些粮食,”璟言指了指那堆发霉的粟米,“虽然霉了,但晒晒还能吃。从今天起,营地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十岁以下的孩子,每天中午加一碗粥。”
这话说完,人群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欢呼声。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当场就跪下了,老泪纵横。
赵铁柱站在璟言身后,看着这一切,心里那点最后的疑虑彻底消散了。他带过兵,知道什么叫“得人心”。璟公子这套,看着邪性,实则高明——仗要打,人心更要聚。
傍晚时分,顾清风来了。
他是单独来的,没带随从,就像个寻常访友的老书生。看到营地里的景象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才几天工夫,这里已经不像个流民营地,倒像个初具规模的村寨了。
“听说璟兄弟昨夜打了场漂亮仗。”顾清风笑道。
“小打小闹。”璟言请他进破庙坐,“顾社长今天来,不是为了夸我吧?”
顾清风收敛了笑容,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两件事。第一,义安坊刘疤子那边,社里已经打点好了,他暂时不会动你。但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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