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而去。
“相公,相公,喜事啊!”
邢万里径直闯进书房,高声叫道。
见他神色惊喜,张叔夜放下手中的书,呵斥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本官教导你的话,都当作耳旁风了?”
“相公,青州陷落,赵霆与刘宓等一众官员投贼!”邢万里说着,将手中邸报递过去。
“果真?”
张叔夜剧震。
“果真,相公此番定能官复原职……”
邢万里面色兴奋,可是见张叔夜神情凝重,不由疑惑道:“相公,你怎地不开心?”
张叔夜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问道:“鹏程,你可知朝廷正五品官员投贼,意味着甚么?”
“赵霆此人胆小贪财,历任杭州知州时,做过弃城逃走之事,此番投贼,也算合情合理。”邢万里理所当然道。
“呵!”
张叔夜苦笑一声:“自太祖皇帝定下祖训,与士大夫共天下后,至今一百六十五年,我大宋从未有过官员投贼的先例。哪怕是不入流的从九品流外官,都未曾有过。”
“如今,赵霆、刘宓投贼,此先河一开,后继定有无数官员效仿。”
“这……”
邢万里不由一愣,没想明白后果有多严重。
见状,张叔夜摇头失笑,也不解释,抬手接过邸报。
讨伐檄文?
张叔夜神色一变,沉下心一字一句的观看。
当看到【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世宗下陈,曾以犬马自居。幼主新立,诳以外夷入寇。陈桥兵变,实乃狼子野心。】之时,不由勃然大怒。
这段话,可谓是丝毫不留情面,字字戳在赵宋的心窝子上。
几乎就是指着赵匡胤的鼻子,大骂他是个谋朝纂位,欺辱幼主的禽兽!
关键还没法反驳,因为人家说的没毛病,老赵家得位不正,就是靠着欺负柴家孤儿寡母上位的。
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张叔夜继续往下看。
看着看着,他心头的怒气,渐渐变成了惊骇。
【吾韩桢者,世代贫农,深知百姓之疾苦,常闻胥吏之艰辛……今愿为百姓均贫富,与胥吏共天下!】
与胥吏共天下!
书房内,三个暖炉不断散发出阵阵热浪,但张叔夜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反而如坠冰窖。
胥吏这柄蒙尘已久的神兵利剑,终于有反贼握住了!
张叔夜已经可以想象到,反贼韩桢振臂高呼之时,天下胥吏纷纷响应,杀官开城,以迎新皇!
再一看檄文下方的署名,张叔夜眼前一黑。
谢鼎!
富阳谢家,竟也投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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