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佐指着宋煊,脸上尽是愠怒之色。
先前宋煊没有为官,为他好友出头,当街辱骂自己,那也算是他年轻。
如今他已经步入官场,还胆敢如此,分明就是没有把我这个开封府尹放在眼里。
宋煊怒目而视,指着他道:“我他妈的问你话呢,回答我!”
陈尧佐在官场上多年的浸染,很快就换上了和蔼神色:
“宋知县何必如此固执?”
“你如今尚未及冠,前途无量,老夫在朝中尚有些薄面,若是你肯行个方便,日后必有回报。”
“呸。”
宋煊直接把口水吐到了桌子上,抛物线直接跑进了陈尧佐的茶杯里:
“我宋十二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若是为前程而枉法,我上对不起圣人教诲,中对不起官家钦点我为状元,下对不起那些守法的黎民百姓。”
赵概目瞪口呆的瞧着宋煊,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人怎么可能会有种成这样啊?
十二哥儿他连演都不演了吗?
钱延年瞧着年纪轻轻的宋煊,如此行为,下意识的想要鼓掌。
这可太精彩啦!
不愧是大宋立国以来最年轻的连中三元状元郎,又选了武将家闺女为夫人。
如此火爆的脾气,定然是受到了曹利用的影响。
这种话,他早就想要骂一骂陈氏兄弟了,可是一直都憋在心中,不敢出言。
如今宋状元大胆开口,当真是让钱延年觉得自己有了嘴替。
可惜这种热闹,没有太多的人有资格第一现场观看,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陈尧佐瞧了瞧宋煊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他还把口水吐到了自己孕养许多年的茶杯里。
当真是气煞我也!
陈尧佐脸色铁青的站起来:“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生!”
“你以为凭借你的一己之力,能轻易撼动……”
他把话咽了回来,实在是宋煊的脾气惹到他了。
本来陈尧佐都打算通过王澥这件事,与宋煊一笑泯恩仇呢。
“呵呵。”宋煊依旧是怀抱着自己的官帽:
“陈府尹,《论语》有云: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
“我虽微末小官,亦知为官当以正为先。”
“若因权贵而枉法,则国法何在?民心何存?”
陈尧佐脸色越发铁青,他伸着胳膊,手指微微颤抖:
“你,你竟然敢教训老夫!”
“世人皆知的道理,我说出来就算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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