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墨尘……到底,是何方神圣?”
阎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混杂着敬畏与恐惧的神色。
他将那份,由墨尘亲笔所写,李信盖印的密信,呈给了李斯。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
没有威胁,没有利诱。
只有一句,冰冷到骨子里的话。
——“沙丘若乱,咸阳必屠赵氏满门。咸阳若安,沙丘起事者,皆为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李斯看着这句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好狠!
好一个“你死我活,别无选择”的阳谋!
他,和赵高,斗了一辈子。却没想到,到头来,他们两人,都成了那个年轻人,棋盘之上的,两颗棋子。
“丞相大人,”阎乐的声音,将他从震惊中拉回,“现在,我们该当如何?陛下宾天,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李斯缓缓地,将那封密信,放在了烛火之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秘不发丧。”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明日,立刻启程,扶先帝灵柩,返回咸阳!”
“一路上,车驾仪仗,一切如常!每日三餐,照常呈送!就当……陛下,只是在车中静养。”
“在抵达咸阳之前,陛下的死讯,绝不能,泄露半个字!”
“至于新君……”李斯站起身,走到那副巨大的舆图前,目光,望向了北方的九原。
“大秦,自有长公子扶苏。他仁孝宽厚,又有蒙恬大将军的三十万北地大军辅佐。由他继位,方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
“我,即刻起草两份密诏。”
“一份,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九原,请长公子与蒙将军,即刻南下,共商国是。”
“另一份……”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则由你,派最心腹之人,送往咸阳,交给……墨司丞。”
“告诉他,”李斯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老夫,已经做出了选择。”
“这咸阳城,这大秦的天下,接下来,该如何唱戏。”
“就看他,如何,来搭这个台子了。”
第二日,沙丘。
那支庞大的帝国巡游车队,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再次,缓缓启动。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旌旗招展,甲士林立。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那辆最华贵的,由六匹黑马拉着的,天子座驾“辒凉车”,依旧行驶在队伍的最中央。但车内,却再也没有了那个,能让天下都为之颤抖的呼吸。
取而代之的,是每日,都必须放入的新鲜冰块,和足以掩盖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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