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让他意外的是,府内的气氛,与他早上离开时截然不同。
那些平日里对他爱答不理的家丁和婢女,远远看到他,便会立刻停下脚步,躬身行礼,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通往他那偏僻小院的路上,甚至还多点了几盏灯笼,将石子路照得亮如白昼。
他推开院门,看到了一副更让他意外的景象。
赵清寒,正静静地坐在院中的石桌旁。
桌上,没有残羹冷炙,而是一壶冒着热气的清茶,和两只干净的茶杯。
她在等他。
而且是以一种平等的姿态,在等他。
“你回来了。”赵清寒抬头,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脸上,让她那绝美的容颜,多了一丝朦胧的诗意。
“回来了。”墨尘在她对面坐下,毫不客气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茶香清冽,沁人心脾。
“恭喜你,”赵清寒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你赢了赌约。”
“侥幸而已。”墨尘淡淡地说道。
“这不是侥幸。”赵清寒摇了摇头,那双能看透人心的凤眸,紧紧地盯着他,“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输。”
“你利用了所有能利用的人,算计了所有能算计的环节。你卖的不是衣服,是人心,是那些匠人被压抑已久的尊严。”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复杂。
“饭碗与花瓶……这个比喻,很精妙。”
墨尘笑了笑,没有接话。
“我很好奇,”赵清寒继续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吴德发已经去找他的主家,吴氏一族,在云阳城势力盘根错节,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墨尘的回答,依旧从容。
他看着赵清寒,忽然说道:“吴家,只是癣疥之疾。我真正的麻烦,来自于你,或者说,来自于你的父亲,赵主簿。”
赵清寒的身体,微微一僵。
“我今天,虽然为你赵家挣了天大的脸面。但也同样,成了一个无法被掌控的‘异数’。”墨尘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岳父大人现在或许会因为有利可图而高兴,但很快,他就会因为无法掌控我而感到忌惮,甚至……恐惧。”
“一个不被掌控的赘婿,对他来说,比一个废物赘婿,要危险得多。”
赵清寒沉默了。
因为墨尘说的每一个字,都切中了要害。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所以,你需要一个盟友。”赵清寒抬起头,迎着墨尘的目光。
“不,”墨尘摇了摇头,纠正道,“是你,需要一个盟友。”
“我?”赵清寒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主簿之女,在云阳城,我需要和谁结盟?”
“你需要和你自己的命运结盟。”墨尘的声音,变得无比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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