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王翦率二十万秦军北上,直奔边关要塞而去,扬起的尘土久久不散,似给咸阳城罩上一层阴霾。
是夜,东郡边野一处农户家。
忙碌整日的农户刚吹熄烛火,打算伴着妻儿入眠。
突然,一阵仿若天崩地裂的轰击声乍起,地动山摇,屋内的灯盏、锅碗瓢盆瞬间被震落,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爹,我怕!”孩子带着哭腔往被窝里钻。
“孩子他爸,你快出去瞅瞅,啥动静啊。”妻子也惊慌失措。
农户心跳陡然加快,哆哆嗦嗦披上外套,推门而出。
他满心担忧是匈奴来袭,一路小跑,可瞧了几百米,不见军队踪影,地上也无马蹄印。
“是地震?”农户挠着头,目光不经意一转,整个人瞬间僵住。
不远处的山坡上,白腾腾的热气汹涌翻滚,好似开锅的蒸笼。
走近些,一个巨大的陨石坑横在眼前,刺鼻的硫磺气味扑面而来,坑壁上熔融的岩石纹理还闪烁着诡异的光。
农户不受控制地朝坑心挪步,鞋底烫得他直冒汗,每一步都带着恐惧与好奇交织的挣扎。
待费力搬开一块黑乎乎的焦石,一束刺目的金色光芒猛地射出,农户瞳孔骤缩,惊呼声脱口而出:“啊,这是!——”
……
咸阳城。
嬴政在睡梦中忽闻“轰隆”一声巨响,瞬间惊醒,下意识拔剑出鞘,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
“章邯。”嬴政高声呼喊。
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章邯慌张的声音:“陛下,东郡夜空现飞萤异象,恐有陨石坠落。”
嬴政呢喃:“陨石?”话音未落,门外士兵与章邯的交谈声起。
“章邯将军,国师请求面见圣上。”
“此刻?东皇太一不知陛下已歇下了么?回……快回去。”
“可将军……国师说有要事,非见陛下不可。”
嬴政眉头微皱,目光看向门外:“行了,让他进来。”
半柱香后,嬴政身着黑色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殿下,东皇太一身材高大,全身隐于黑雾之中,头戴青铜冠冕,仿若背负暗金色残月,周身星力波动若隐若现,恰似夜空中寒星闪烁。
“东皇太一,拜见陛下。”东皇太一躬身行礼。
“免礼,说吧,国师,深夜觐见,所为何事?”嬴政声调平稳,眼神却锐利如鹰。
东皇太一微微欠身:“陛下,想必已知东郡陨石之事。”
嬴政冷哼一声:“陨石刚落,你便来见朕,消息倒是灵通。朕还未问你,如此异象,国师为何事先毫无预警?”
东皇太一不慌不忙,拱手道:“陛下,天命难测,星象向来瞬息万变。此次陨石突降,实非人力所能预判,微臣也是刚刚察觉占卜水晶球的异动,才匆忙赶来。”说着,他从袖袍中取出占卜水晶球,呈到嬴政面前。
水晶球内,一道赤金色的裂隙正缓缓蔓延,猩红色光芒丝丝缕缕渗出,恰似迸裂的伤口。
东皇太一道:“陛下,就在陨石坠落瞬间,水晶球忽起异变,这般景象,唯有十六年前‘火煞’之年出现过。”
嬴政面色一沉,往昔回忆涌上心头。
三年大旱,大地干裂得能塞进拳头;三年山火,漫山遍野只剩焦黑枯骨,百姓流离失所、哭声震天。那时大秦仿佛被诅咒,元气大伤。
早在数月前,咸阳城的茶馆酒肆里,就时不时有人私下嘀咕,说近来天象诡谲,怕是大秦国运有变。
阴阳家内部集会时,也有人压低声音议论,夜观星象,似有不祥之兆隐于暗处,只是不敢声张。
如今这陨石一落,好似把那层遮羞布狠狠扯下。
嬴政压下心头不安,沉声道:“继续查,有何发现,即刻呈报。”
……
次日朝会,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赵高低垂着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手中竹简似有千斤重。
“赵高,东郡陨石之事,查得如何?”嬴政开口,声音冰冷。
赵高“扑通”跪地,声音颤抖:“陛下,臣……臣……”
“讲!莫要吞吐!”嬴政呵斥。
赵高狠狠咽了口唾沫,才艰难说道:“陛下,那陨石被一农户捡到,可那上头……上头的字,臣实在不敢讲。”
嬴政眼神一厉:“朕赦你无罪,如实说来!”
赵高身子抖如筛糠:“是……是那农户称,陨石上刻着‘皇帝死,大秦亡,烈阳普照天地……’”话未说完,朝堂一片哗然。
嬴政怒目圆睁,拍案而起,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