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杯弓蛇影。
\"没什么。\"他说,\"嗯,你保重。\"
\"好。\"
周雨先掛掉了电话。这或许就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交谈,可罗彬瀚没心思去多愁善感。他把这次通话引起的些微困惑也拋到脑后,开始埋头制定最后的引导计划。李理则叫来了她的工程团队,对整个设施进行偽装作业。罗彬瀚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手法招揽了这些人,但他们看上去都很专业,並且沉默寡言,对自己手头的古怪活计不露半点狐疑。他从来没有和这帮人正式打过招呼,也不叫他们看清楚他的脸,只是远远地望见过彼此。经歷过这段时日的煎熬以后,他的好奇心已暂时熄灭了。隨便李理用什么招数搞来了这帮人吧,如果他们都是哑巴只会更妙,更不会叫周温行有机会提前防备。
其实他也不怎么担心周温行会来打探情报。这一个月以来,那东西都相当老实,长期处於李理可监控的视野之内。而罗彬瀚也並没叫他閒下来。一份普普通通的需要双休日加班的实习工作?那也太辜负了这畜生的本领。所以罗彬瀚把罗嘉扬那帮子狐朋狗友全都搂到了自己手上,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叫他们用尽平生所学去给那东西添乱。他还一路挖掘了他们的朋友,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挖到这一层时他已经有二十多天没觉睡了,以为自己再不会为世上的任何事物触动,结果却还是大为惊奇。
\"还真有少年杀人犯。\"他揉著眼睛说,\"刚放出来的。多次蓄意伤人,致人伤残,杀了低年级的同校同学——真好,咱们现在就雇他去捅那个娃娃脸吧。\"
\"您该休息了。\"
\"我试过了,睡不著。我说真的,咱们就雇了他吧。让他把西瓜刀揣在身上,到宾馆门口等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往那东西身上砍。\"
\"您知道这没有用。\"
\"我只想知道他怎么能一边装文弱一边应付这个。\"
\"很简单。他只需轻施巧力,使刀口意外落到别人身上。\"
这就是他们绝大多数手段的核心障碍了。一切试图利用那东西的社会身份的计划,不管是给毒药还是车祸,最有可能倒霉的都绝不是周温行,而是当时在他旁边的人。罗彬瀚自己干得很粗糙,只不过从罗嘉扬的渠道弄到一点市场上禁售的除草剂,给那东西的生活添添料。真正把这事儿干得起劲的人是李理。
她以中毒机制为分类標准,把那些由陌生人递交过来的安剖瓶逐个分类,安排了先后次序,再用虚擬號码和罗彬瀚的声音教著罗嘉扬怎样操作。这些勾当罗彬瀚一直没空仔细问,但每次见到罗嘉扬都会发觉这小子瘦得厉害,眼神还有点神经质。他心底知道这不会成功,因此只向李理询问过一次具体情况。
\"这不在於能否杀死他。\"李理说,\"这样做只为了更好地了解我们的目標是以何种机制存在。\"
\"你到底都给了他什么?\"
\"只给了几种类型:蓖麻毒蛋白,指向核糖体失活引起的器官损伤;两种配比成分不同的线粒体毒素,可快速引起心血管系统中毒;一种提取自眼镜蛇毒的膜毒素以破坏细胞膜;石房蛤毒素,可引起神经系统麻痹。\"
\"他都喝了?\"
\"是的。除了需要
接触血液的蛇毒——我叫您安排的人在酒店电梯里使用了一种微型注射器。\"
\"竟然还得手了?\"
\"让我这样说吧,当尖峰时段的电梯比平时更拥挤时,您是没法拒绝一个著急出去的人在您后背轻轻推一把的,即便他戒指上有根毫米级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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