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这里!”阿沙激动地喊道,“她在画我们发现的第一窝萤火虫!”
顾惊宇点头,道衍剑顺着那道光亮刺入,光膜如同被剪开的丝绸,缓缓向两侧展开。里面的景象逐渐清晰:不是想象中的洞穴或巢穴,而是一片循环往复的记忆幻境——
左侧是阿沙兄妹在沙地上画花的童年,右侧是小花被沙虫卷走的瞬间,前方是她独自在黑暗中唱歌的画面,后方则是阿沙守在城墙下等待的身影。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旋转,每一次循环,暗红色的雾气就浓厚一分,小女孩的歌声也微弱一分。
“她被困在最痛苦的记忆里了。”顾惊宇道,“沙虫吞噬的不仅是肉体,还有记忆的时间线,让她永远重复着被吞噬前的恐惧,同时用她的执念喂养封印。”
阿沙看着妹妹在幻境中一次次被沙虫的阴影追逐,却无能为力,急得双眼赤红,铁剑乱挥,却什么也砍不到。
“别冲动。”顾惊宇按住他,“这些幻境是她自己的记忆所化,外力无法摧毁,只能用对应的记忆去化解。你刚才想到的‘花瓣药膏’,还有别的细节吗?越细微越好。”
阿沙努力回想,泪水从眼角滑落:“药膏是用她种在窗台上的‘止血花’做的,她说花汁是甜的,涂在伤口上就不疼了……她还说,等花开满窗台,就编个花环给我当生日礼物……”
他的话刚说完,剑鞘上又一朵沙莲花亮起,幻境中突然冒出一片小小的花圃,里面开满了白色的止血花,小女孩正小心翼翼地采摘,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石臼,正是她捣药膏的工具。
随着花圃的出现,暗红色的雾气明显退缩了一些,小女孩的歌声也清晰了些。
“继续想。”顾惊宇鼓励道,“那些只有你们知道的小事。”
阿沙的记忆被彻底激活,那些被风沙模糊的细节此刻变得无比清晰:小花怕打雷,每次雷雨夜都要抱着他的旧布偶;她偷偷把省下来的干粮藏在树洞,说是给流浪的沙狐留的;她画的萤火虫翅膀上,总会点上一点金黄,说那是哥哥的剑光……
每想起一件事,剑鞘上就有一朵花亮起,幻境中就会多出一段温暖的记忆画面:兄妹俩分享一块干粮,雨天共撑一片大叶子,在萤火虫的光芒下编花环……这些画面像阳光一样驱散着暗红色的雾气,小女孩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不再是模糊的剪影。
当阿沙讲到“小花说长大要嫁个会种止血花的人”时,剑鞘上的沙莲花全部亮起,幻境中的所有画面突然融合在一起,组成一幅完整的图景——
成年的小花站在一片开满止血花的山谷里,身边是同样长大的阿沙,两人正笑着采摘花朵,远处的沙虫巢穴已经干涸,变成了长满青草的土坡。这是小花心中最美好的愿景,也是她最深的执念。
“就是现在!”顾惊宇低喝一声,道衍剑化作一道流光,刺穿了幻境的核心。那些循环的记忆画面如同破碎的玻璃,纷纷扬扬地落下,化作漫天荧光,融入周围的雾气中。
暗红色的雾气彻底消散,露出里面一个小小的溶洞,溶洞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女,正是长大后的小花,她的脚踝上缠着一根细细的沙虫丝,丝的另一端连着洞顶的沙虫卵。
“小花!”阿沙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眼泪掉在她脸上,“我来接你了,跟我回家。”
小花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阿沙,虚弱地笑了:“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我在这里种了好多止血花,等你来涂药膏呢……”
顾惊宇走上前,道衍剑轻轻一挥,斩断了那根沙虫丝。丝断裂的瞬间,整个黑沙谷都轻微地震动了一下,远处传来沙虫的悲鸣,像是失去了能量源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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