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三蛋子无奈的点了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得,踩吧!
由于我也没抬过几次,以前好歹还有老两口指挥,加之三蛋子又是第一次,我们两之间没有默契,实际操作起来,才知道什么叫“纸上谈兵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客户家门窄得跟心眼似的,棺材卡在门口进退两难,我们俩像两只没头苍蝇,抱着棺材左冲右突,还得踮着脚尖精准定位地上的黑灰点。等终于把棺材挪出大门,我俩的秋衣已经能拧出水了。
真正的噩梦是楼梯,这楼道比较狭窄转弯处更是刁钻,必须有一人把棺材一头高高举起,玩杂技似的才能勉强通过。那重量,堪称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刚下到25楼,我的胳膊就酸麻得仿佛不再是原装产品,腿肚子转筋转得能发电。最可气的是,逝者的儿子和姗姗来迟的亲戚们早就在楼下“列队迎接”了,没一个人上来搭把手,合着我们是专业负重爬楼运动员?
悲剧发生在23楼。三蛋子天生手心汗腺发达,那棺材把手又是光滑的镀铬材质。就在他调整姿势的瞬间,手一滑——“哐当!!”
一声巨响,伴随着我手腕传来“嘎巴”一声疑似筋扭到的哀鸣,疼痛之下我在后面一脱手,棺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楼梯台阶上直接冲到了22楼,更恐怖的是,棺盖在撞击中弹开,那位面容僵硬的老太太,直接一个“鹞子翻身”(如果死人能翻身的话),横着从棺材里滚了出来,姿势颇为不羁地躺在了冰冷的楼梯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楼道里只剩下我们俩拉风箱般的喘息声。我看着滚落在一旁的老太太,又看了看面如死灰、汗出如浆的三蛋子,头皮一阵发麻。
三蛋子擦了把瀑布汗,骂了句贯穿他职业生涯的金句:“他奶奶的,这就不是人干的活儿!”
我强作镇定:“要不……赶紧……给她请回去?就当无事发生?”
三蛋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智慧”光芒,摇了摇头:“别费那劲了!我有个主意!咱们轮换着,把老太太背下去!一个人背尸体,一个人拿空棺材,这样轻省多了!”
我听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背……背下去?哥,这画面太美我不敢想啊!太不敬了吧!”
“敬个屁!”三蛋子不耐烦地打断我,“人都死了还能跳起来打我不成?你想在这鬼地方跟她待到天亮吗?赶紧的!”
死沉死沉这个词,就是为这种情况发明的。我们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像搬一个装满水泥的麻袋,终于把老太太扶起来,让她趴在了三蛋子宽阔但此刻无比颤抖的背上。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喘着粗气说:“这……这也太沉了,比棺材还沉!不行,我一个人背,我歇气的时候,你在后面帮我扶着点,别让老太太滑下来搞个自由落体。”
于是,在昏暗楼梯间,出现了足以载入殡葬业史册的一幕:膘肥体壮的三蛋子,背着一位双目紧闭、面容安详(暂时)的老太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下挪;我则跟在他身后,一手小心翼翼地扶着老太太的背(生怕她一个不爽给我来个后空翻),一手拖着那个瞬间变得“轻如鸿毛”的空棺材。每下一层楼,声控灯应声而亮,照亮我们这对诡异的组合,然后又陷入黑暗,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在回荡,阴风阵阵,气氛烘托得相当到位。
快到三楼时,我们做贼似的赶紧把老太太请回棺材,整理好仪容(尽量),盖好棺盖,装作一切正常地抬到了一楼,塞进了我们那辆破旧的灵车。
开到殡仪馆,负责装冷柜的老孙头已经在值班室睡得口水直流三千尺了。被我们叫醒,他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办手续,验看遗体,准备送入冷柜安息。
当他打开棺盖时,动作突然顿住了,然后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睡意全无,惊呼道:“我滴个亲娘哎!这……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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