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夕阳下的教堂,她把琴谱合上放进书包,又蹲下和来拥抱的孩子们一一作别。
女校一般不许无关人员随意进出,奈何金大腿哐哐撒钱,加上她又在教会当义工,就破例让张日山进了。
每次她来教堂伴奏,他就坐在下面用一种像在看另一个世界的眼神看她弹琴,看她教那些小孩唱歌。
直到越明珠下台也没有收住目光,在他看来小姐似乎有两张脸。
教堂里,她温柔又纯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教着愚笨不肯开窍的孩子反复按着那几个琴键。
明亮艳丽的彩绘玻璃窗下,她被孩童们虔诚仰望着包围着,光晕下的剪影忧郁而纯净。
然而——
一踏出教堂,甩向张日山的却是刚刚还被她斯文拎在手中的小书包。
婉若清风的笑容转身即逝,这是他最常见的第二张脸,连微微向下撇的嘴角都写满了不高兴。
书包像砖头一样砸过来,张日山抬手稳稳接住。
可再稳如泰山,接住书包的手自然垂下,他所看见的还是对方头也不回的背影。
张日山抿了抿唇,即使蒙了层郁色也减淡不了他与生俱来的率直与正气,不苟言笑似乎在这张脸上起不到半点作用。
上车的时候,他犹豫片刻还是上了后排。
胆子很大嘛。
放眼整个张家跟她坐过一排的也只有张启山跟捧珠,前者是表哥,后者是为了照顾她,张日山倒是头一次。
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比如跷家什么的,结果只是目不斜视地坐着,后背挺直,什么话也不说。
不管了。
打开被他放在两人中间的小书包,这里面还有陈皮给她的回信。
入校第二天她就写了,刚开学,有那么多的新鲜事等着她去发现挖掘,写信就像日记,数不尽的见闻如泉涌。
直到昨天才收到回信。
为了方便陈皮理解,不光写的时候她通篇用的是常用字,复查一遍考虑到收信人才刚刚脱离文盲水平,又去掉了大部分不够白话的语句,就是希望他读信不至于太艰难。
她写的认真,收到的回信也足有一大摞,没有信封,外面用油纸包和绳子捆的很严实。
抱着那略显沉重的纸包站在原地,她有点发懵。
感觉自己抱的不是回信,而是一个学生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厌学史。抱回去拆开看,第一张纸的字迹理所当然的硕大无比。
16开的信纸上只写了两个字就占满了:
明珠。
被逗笑的越明珠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意外,往后翻了翻,果然是陈皮写的最好的两个字。
放下第一张,她提笔把这点记在下封信的开头。
好的教育要从鼓励开始,得谢谢他把她的名字一笔一划写的这么清楚。
不过,最难写的越居然跳过了,哼,这个得稍加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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