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芷好奇了：“说我？你说我什么了？”

    温迎低下了头，她咬咬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解释着：

    “说你是狗腿子……”

    “哦，那个啊。”于芷划着手机，“没关系。”

    于芷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温迎猛地抬头：“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那么说吗？”

    “我无所谓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这样说。”于芷看着手机，头也不抬。

    “于芷，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听不出来我是在故意刺激你吗！”

    温迎突然激动起来，她努力解释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就是想让你清醒！就是想让你意识到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为了钱卑躬屈膝！这样真的对吗！”

    于芷终于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她看着温迎，平静的说：

    “你说得对，但我为了钱卑躬屈膝……关你什么事？”

    温迎被噎住了，胸口剧烈起伏：“因为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看你堕落……”

    “你也说了那是曾经。”于芷语气依旧平静，“你可以清高地说钱不重要，但我不行，我家的情况别人不知道你还知道吗。”

    “可我们可以自己挣钱啊！”温迎声音带着哭腔，“周末去便利店打工，或者……”

    “然后呢？”于芷冷笑，“一天站八小时赚八十块，够我爸喝酒还是够付我妈的医药费？”

    见温迎不说话，于芷继续说道：

    “温迎，别的不说，你有爱你的爸妈，你打工是勤工俭学，再怎么着你有你爸妈兜底，我有吗？”

    温迎的眼泪掉下来：“但你跟着裴念安……”

    于芷叹了口气：“温迎，我一没犯法，二没干不道德的事，你不能拿你的道德标准要求我。”

    车内陷入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司机提醒：“前面巷子进不去了。”

    于芷付完钱下车，温迎突然上前两步抓住她的手腕：“我们非要这样吗？”

    “于芷，”温迎抽噎起来：“你还记得我们小学时，为了买一个冰淇淋分着吃，一起捡了半个月矿泉水瓶吗？”

    于芷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那些记忆确实存在于这具身体的脑海里：

    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在盛夏的烈日下踮着脚翻垃圾桶，凑够一块钱就欢呼着冲向小卖部。

    “记得。”于芷仔细回忆着，缓缓道来：“冰淇淋很甜，你还把最后一口让给我了。”

    温迎眼睛一亮：“那你还……”

    “但我不觉得感动。”于芷打断她，转头直视那双盈满水光的眼睛：

    “我还记得你妈找到我家，骂我带着她女儿捡垃圾。”

    站在原地，温迎脸色煞白：“我、我不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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