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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大伯母黄氏显得逊色几分,即便她也是一身绸子衣裳,但她脸色微黄,眉心有纵,总感觉有些苦闷。
大伯家里也只有一个女儿,名叫妙云,她已经是小淑女的样子了,行礼行的很好看。
街坊四邻也有过来看热闹的,都喊徐大伯做严贡生,祖父徐老倌又让人把三叔一家从茶食店喊了回来。
妙真看自家爹是白胖的,三叔也微微发福,脸上却是红红的,唯独大伯的确生的都不像徐家人了。
女人们在厨房里整治了一桌菜来,猪头肉、银鱼、鲤鱼、肚、肺、鸡、鸭等等满满一大桌,就连素来吝啬的徐老太都把云片糕、杂色糖拿出给大家吃。
徐家早已分家分灶,现下因为徐大伯回来,都不分彼此了。
妙真她们小孩儿在一张小桌上吃饭,她打横坐,左手边坐着堂姐妙云和徐四娘,徐四娘是徐老太的小女儿,今年也不过十岁,右手边坐的是三房两姐弟,妙莲和章哥儿,妙莲比她小一岁,章哥儿今年三岁。
孩子们也久久不吃一顿好菜,都闷头狂吃起来,大人桌上却都是斯文许多。
徐一鸣听说弟弟还在考秀才,不免道:“你也太执着了。”
“我也不是专门考就什么都不做。”徐二鹏不觉得自己考科举有什么错,他道:“我哪里像大哥你啊,又是应天府的廪生,又被拔贡到国子监读书,自然是不懂我们这样的苦了,莫说是我,就是三弟还不是考了两三次才放弃。”
他这么一说,徐一鸣也不好说什么。
徐老倌道:“我听说你去云南当官了,怎么这一向回来了?”
徐一鸣连忙摆手:“不过是做个文书罢了,什么官不官的,本来就是因为张县令去的,张县令辞官了,我们就回来了。对了,爹,我们今儿想在家里歇下,不知……”
“好好好,我让人去收拾。”徐老倌连忙道。
她身边的黄氏却怄气的很,黄氏的爹也是个秀才,她自小也是读书的,女红又做的好,便去金陵做女塾师,原本看徐一鸣人生的俊美无俦,性格温存,衣着光鲜,遂刻意接近,与之成婚,不曾想徐家境况并不好,还不如她家。
她爹虽然坐馆没几个钱,但是叔父开丝绵铺的,家中放债积谷,叔父没有女儿,便把她当亲女儿看待。
徐二鹏见气氛不妙,连忙道:“大哥,说起来监生的监照是什么样的?你拿给我看看吧,让我们也瞻仰瞻仰。”
“那监照我放在箱子底下了,不好找啊,等会儿行李拾掇出来再给你。”徐一鸣说这话很心虚,他在金陵游学时,和朋友们走马章台,一派贵公子样,钱是不经用的,到后来功名未成,连府试都只是勉强过了。
为了给家中一个交代,他打算捐一个监生,但平民捐监要三百五十两不说,疏通关系还要再拿五十两,他见人家的监照上还有“纳捐”二字,深觉不划算,况且他手里的钱也不多了,遂只花了几十两办了个假监照。
偏徐一鸣害怕东窗事发,所以很心虚,但他又沉湎于这种贡生的虚荣之中不可自拔。他也转移话题,问徐二鹏和徐三磊两位弟弟做什么营生。
听说徐二鹏写话本子,很不赞成,倒是夸徐三磊脚踏实地。
就在这时,几位衙役敲锣打鼓的进来,走近了看,他们脸上都堆着笑。
“捷报贵府老爷徐讳二鹏高中苏州府院试第五十六名,京报连登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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