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小兵,干到参将。”
“当年守和州,他背着我跑了三十里地,后背插着三支箭,硬是没吭一声。身上大大小小十几道伤疤,最重的一次,肠子都流出来了,被他自己硬生生塞了回去。”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么个铁打的汉子,竟然通敌了。”
冯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沉默了片刻,才愤愤地骂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等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死不足惜!”
“他不是狗东西。”
徐达摇了摇头,他将信纸仔细折好,揣进怀里,那动作,像是在安放一件沉重的东西。
“他只是个没得选的蠢货。”
徐达再次转过身,望向那片苍茫的草原,眼中那丝惋惜,渐渐被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所取代。
他忽然想通了。
一切,都想通了。
辽东的纳哈出,大军压境,却围而不攻。大同的王保保,集结重兵,却只搞些不痛不痒的骚扰。李宗海,一个战功赫赫的老将,却突然反了。
这一切,都太巧了。
巧得就像一盘被人精心布置的棋局。
而棋盘,在应天府。棋手,是当朝的胡相爷。
那些所谓的“北元寇边”,不过是胡惟庸扔出来的两颗棋子,目的,就是把他徐达,把冯胜,把大明最能打的两支野战主力,死死地钉在这冰天雪地的边境线上,动弹不得。
好让他在应天府里,从容地,掀起另一场风暴。
徐达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啧啧啧……”
他摇了摇头,那声音,一半是讥讽,一半是怜悯。
“这帮子读了几天书的聪明人啊,是真嫌空印案砍的脑袋,还不够多吗?咱们这位皇帝可是无孔不入的!”
“天德,你说什么?”冯胜没听清。
“没什么。”徐达摆了摆手,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点憋屈,很可笑。
王保保不是在跟他玩,是在看戏。纳哈出也不是被打怕了,他也是在看戏。
他们就像两头嗅到了血腥味的饿狼,趴在草丛里,耐心地等着。等着大明这头猛虎,因为内斗,自己撕开一道口子,流出滚烫的鲜血。
到时候,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狠狠咬上一口。
“好算计啊。”徐达忍不住感慨,“这一手,玩得确实漂亮。把咱们这些武夫,都变成了棋盘上的摆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冯胜心中一凛,也反应了过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的意思是……胡惟庸他要造反?!”
“他想干什么,不重要。”徐达打断了他,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疲惫,“重要的是,咱们的陛下,会让他干成什么。”
他太了解朱元璋了。那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手缔造了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