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印案……是不是牵连过甚了?”朱棣沉声问道,“儿臣从北平一路南下,亲眼所见,此案波及甚广,其中不乏一些为国为民的好官,他们……”
“住口!”朱元璋猛地将茶杯往桌上一顿,那双小眼睛里,瞬间迸射出寒光,“好官?坏官?”
他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朱棣面前,那并不高大的身躯,此刻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在咱这里,在帝王眼里,从来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好用和不好用之分!”
“他们是好官,可他们不好用!他们仗着自己读了几年书,就想跟咱耍心眼,拿祖宗之法来框住咱!那咱就让他们知道,在这大明,谁才是规矩!”
朱元璋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铁,狠狠砸在朱棣的心上。
“这件事,不是你该管的,更不是你应该管的!”朱元璋盯着朱棣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给咱记住了,你的差事,就是当好你的燕王,守好你的北平,给咱大明看好北大门!朝堂上的事,有咱,有你大哥,用不着你插手!明白吗?!”
“……儿臣,明白了。”朱棣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憋闷。
他感觉自己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猛虎,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施展。
从宫里出来,朱标与朱棣并肩走在长长的宫道上。
晚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
“四弟,”朱标温和的声音响起,“父皇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也是为了你好。”
他拍了拍朱棣的肩膀,轻声说道:“北平那边,才是你施展拳脚的地方。至于朝堂……这里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你放心,有父皇和大哥在,这天,塌不下来。”
朱棣沉默地点了点头,心里那股子憋闷,却丝毫没有消散。
回到临时驻地的燕王府,朱棣一言不发地坐在议事厅里,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没过多久,范统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一脸生无可恋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朱棣对面,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个为国事发愁,一个为钱财神伤。
两个同样闷闷不乐的男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地坐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同病相怜的凄凉。
最终,还是朱棣先开了口,他将白天的对话,原原本本地跟范统说了一遍。
范统听完,那张胖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与他形象不符的淡然。
“王爷,您说,咱们那交易所,一个月能赚多少?”范统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一万三千两。”朱棣下意识地答道。
“那您说,胡惟庸那个位置,一个月能捞多少?”
朱棣瞬间沉默了。
“王爷,”范统的声音压得很低,“您父皇,他要把所有不听话的,不好用的,碍事的,全都砍掉。然后,把这天下,干干净净地,交到太子爷手里。”
“您现在,不是那把用来砍人的刀。您是盾,是镇守国门的盾。您只要把盾当好,比什么都强。”
“至于其他的……”范统撇了撇嘴,嘟囔道,“就让陛下和他那些‘好用’的臣子们,自己玩去吧。咱们啊,现在只要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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