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余藩王见前面的三个藩王都接旨了,自然不敢有任何造次,都纷纷拿起各自的圣旨,离开了宣旨堂。
而蒋瓛目送他们离开后,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这些在封地不可一世的藩王,在皇上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就算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立储风波,还不是皇上一句话就消停了。
皇上用最直白、最冷酷的方式宣告:
皇位,永远是太子爷朱标那一脉的!
是他们老朱家的!
外人,哪怕是亲儿子,想都别想!
......
回到秦王府后。
朱樉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和绝望,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滚?!爹让本王滚?!三日内滚回西安?!爹他疯了吗?!本王是他亲儿子!亲儿子!!”
他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将房间里能砸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昂贵的瓷器、玉器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他双目赤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对着桌上那道冰冷的圣旨,嘶声怒吼:“无诏不得擅离?不得与其他藩王往来?他这是防贼呢?!防他亲儿子?!”
“好好好!老三你说得对!他就是想把好东西都留给朱标一脉!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们这些亲儿子!”
“嘭嘭嘭——!”
又是一阵砸桌子、扔椅子、摔东西的声音响起。
而朱棡则平静地坐在一片狼藉中唯一完好的椅子上,慢悠悠地品着一杯茶,脸上看不出喜怒。
等朱樉发泄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他才放下茶杯,幽幽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朱樉狂怒的心:“二哥,吼完了?砸完了?解气了?”
“解气有个屁用!”
朱樉喘着粗气,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片:“我算是明白了,爹就是偏心偏到胳肢窝了!”
“偏心?”
朱棡冷笑一声,旋即摇头道:
“不是偏心,是决断。父皇用这道旨意,清清楚楚地告诉所有人,那把椅子,只姓朱标!只传朱标的儿子!”
“咱们这些藩王.....在他眼里,已经成了威胁,成了需要被赶走、被圈禁的巨大隐患!”
说着,他缓缓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冰冷地扫过暴怒的朱樉:“二哥,醒醒吧。回西安,安安分分当你的秦王。”
“以后,少跟其他兄弟来往,尤其是.....老四。爹那双眼睛,盯着咱们呢。”
说完这话,朱棡便不再理会朱樉,转身走出了这间充满暴戾和绝望的房间。
夜风中,他的背影显得格外萧索,也格外深沉。
虽然他早就猜到了老朱会立朱允炆为皇太孙,但真正确定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老朱对他们的态度,和对朱标的态度,有多么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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